嗡作响,梁柱仿佛都在颤抖!
“去病!朕的去病!”
刘彻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痛,以及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狂怒!
“他的身体!那般强健!金戈铁马!踏破匈奴王庭!所向披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区区小病就……”
他无法接受!
那个少年!
那个承载了他年少时所有开疆拓土、犁庭扫穴梦想的少年!
那个替他,替整个煌煌大汉,实现了“封狼居胥”这盖世功绩的冠军侯!
怎么可能?!
怎么甘心?!
在二十三岁!
这样风华正茂,如日中天的年纪,就骤然离世?!
“陛下!陛下息怒!”
一旁,大将军卫青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要搀扶,想要安抚这头暴怒的雄狮。
“滚开!”
刘彻一把狠狠甩开卫青的手臂!
双拳紧握,指节发出“咔咔”脆响。
他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
病逝?
他不信!
绝对不信!
是谁?!
是谁敢动朕的冠军侯?!
是谁敢折断朕手中最锋利、最无坚不摧的这把绝世神兵?!
一个念头钻入脑海,冰冷而锋利,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
难道是……有人暗中加害?!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在胸中疯狂涌动,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
就在这狂怒即将吞噬一切的危急关头!
“陛下!”
卫青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去病他……去病他,现在还没死啊!”
这一声,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落!
瞬间劈醒了几乎要被狂怒吞噬的刘彻!
刘彻脚步骤然停下。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卫青,双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中重新凝聚起属于帝王的,冰冷的清明。
对……
他声音干涩。
还没死……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是啊!
天幕展示的是未来!
是尚未发生的未来!
只要他还活着!
只要他还是这大汉的天子!
在这广袤的大汉疆域之内,谁敢动霍去病?!
谁又能动霍去病?!
他排除了自己未来下令的可能性,也否定了史书会胡乱记载的荒谬。
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
未来的去病,真的会生一场……足以夺走他性命的重病!
想通了这一层关键。
刘彻猛地转身,面向殿外,声如雷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来人!”
“宣太医令!立刻!马上!给朕滚过来见朕!”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传朕旨意!”
“从今日起!所有太医轮值当班!”
“每日!给朕寸步不离地盯着骠骑将军!”
“他的身体!他的饮食!他的起居!一丝一毫!都不能有任何差池!”
“将来!”
刘彻声音骤然变得冰寒刺骨,带着令人胆寒的杀伐决断:
“若是骠骑将军身体,出了半点意外……朕!要你们所有太医的脑袋,给他陪葬!”
帝王的声音,裹挟着无上的威严与决心,在宏伟的未央宫中久久回荡,仿佛宣示着与命运抗争的誓言。
下达完这道关乎生死的命令,刘彻目光扫过一旁。
卫青的面色依旧残留着悲戚,但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了些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刘彻心中微动。
天幕既然己经预示了未来,那有些恩赏,或许可以提前赐下。
既能安抚人心,更能收获这柱国重臣更深的忠诚。
他重新看向天幕,眼神冰冷而坚定。
“去病,”他低语,声音斩钉截铁,“你不会死。”
朕,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