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看准榆树上一个手腕粗的树枝,“唰”将飞挝甩到了那棵树枝上。-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他拽着长绳一拖,“嘎吱”腕粗树枝掉落下来。
大鼻孔朝后微微退了几步。树枝掉落在大鼻孔脚下。树枝断口处平滑整齐,就像被刀切的一样。
自穿越以来,这个东西只存在于马清的记忆中,他还没有真正使用过,此刻验证了他会用这玩意儿,心中欣喜不已。
袁氏从屋里出来,背着一个陶罐,手里抱着一条折叠好的橙色粗布。她用意外的眼神看着马清,蹙眉道:“拿它做什么?回家也不安生。”
“阿母,你去哪儿?”马清收着飞挝。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罐里有烧好的水。”袁氏两手将粗布紧紧抱在怀里。
“你手上拿的是啥?”马清问。
“你别管了,我一会儿就回。”袁氏捂着那个粗布。
“我看看。”马清上前一把将粗布从袁氏手中拖过来,展开一看,是一件完好的没有补丁的橙色百涧裙。
“阿母,你要卖掉它?”马清的记忆里,阿母常常拿着这条裙子爱不释手地左看右看,在腰间比划着,还从来没见她穿过。,精¢武.暁?税-蛧′ !首.发\
“这条裙子,就是嫁来你们马家时穿过,后来一直就没穿,放在这儿快二十年了,还不如趁早换点酒肉去。”
“阿母,不用你卖东西,跟我来。”马清将飞挝装入皮囊,一把抓住袁氏的手往屋里走。
“什么事啊。”袁氏嘀咕着。
进大堂后,马清将飞挝和皮囊放在地上,转身将门合上。
“搞得神神秘秘的。”袁氏嗔怪。
马清从腰上解下祖逖给的钱袋,再将自己腰带解开,取下缠在腰带上的长钱袋。他从自己装了八百钱的长钱袋中拿出两个金饼,合着祖逖给的钱袋一起塞到袁氏的手里:“阿母,一共四十二块金饼。拿着。”
袁氏的手像被烫了一下缩了回去:“你哪儿来这么多金饼?”她瞪着眼睛,微微张着嘴巴。
“你儿子立功得的。”马清又从八百钱中取出三百钱,将剩下的五百钱连同串钱的麻绳一起递给袁氏,“这五百钱你拿去花。”
袁氏甩开手,瞪大眼睛看着马清:“你,立功了?”
“立大功了。”
“真的?”袁氏正眼盯着马清的眼睛。她那有点皱纹的眼皮下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发出一股射线穿透马清的眼睛,一直抵达马清的心里。\求-书¨帮+ `唔+错/内/容_
“真的。”马清迎着袁氏的目光,郑重地答。
袁氏抬手摸了摸马清的脸,“啪”狠狠地给了马清一巴掌。
“阿母。”马清捂着脸。
袁氏嘴角动了动,一汪清水涌入眼眶。她擦了擦眼睛,抽了抽鼻子道:“清儿,我们的命在别人眼里不值钱,我们自己要珍惜,阿母不希望你立功,也不希罕你拿这些钱回来,阿母只希望你活着。”
“河间王和成都王围困洛阳城,这半年你没有一点音信,我以为我也要孤寡一人,连死了都没有人送终。那种煎熬你知道吗?你立多少功,拿多少钱回来,阿母都不稀罕,阿母只要你活着。”她伸手扯着马清的耳朵,“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阿母,我知道。”马清的耳朵被她扯得生痛,却不敢挣扎。这是自出生以来阿母对他最常用的动作,“以后我不立功了,这裙子你可不能卖啊。”
袁氏放开马清的耳朵,斜睨他一眼,又从他手中接过半吊钱:“傻孩子,有钱了,我还卖裙子做啥?”
随着屋顶烟囱上冒起的袅袅炊烟,屋里的空气也被肉香填满。
厨房里的土灶边,一张缺了一角,一只断腿下垫着木块的案桌上放了一盆切成片的煮好的白猪肉,一盆猪肉汤煮的蔓菁,还有一只装酒的喇叭形的觚。马清和袁氏相对而坐,两人身边各有一只装着粟米粥的碗,一只喝酒的木觞。
马清感到奇怪,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袁氏喝酒,他阿父倒是喝过。穷人家连口粮都拮据,喝酒并不常见。
袁氏要去抱案桌边半人高的陶罐。马清伸手挡住她:“阿母,你坐,我来。”
袁氏坐在桌案边,用欣慰的眼神看着马清。
马清抱起陶罐,将酒倒进觚里。然后放下陶罐,将觚里的酒先为袁氏的觞里盛满,再给自己满上。
袁氏看着马清的动作,一动不动。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