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理他了。
“行了,你起来吧。骨髓你就不用担心了,后天就能做手术。”成东雀沉默的站起身,冷汗把他的后背浸湿。“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父亲,给你一周时处理好你的事情。下个月我会给你安排和蒋小姐的会面,你好好跟人家道歉。”“是。”成东雀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父亲叫住。成父像是慈父孩子嘱咐多喝水似的开口:“东雀,你已经长大了,不要让其他人再承担你的做错事情的后果了。这个道理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今天的万方前和那个小女孩儿的事情,希望你能记住,长个记性。”“爸爸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知道了吗?”成东雀握住门把手的手收紧,喉头滚动,半晌应声。“知道了,父亲,再也不会了。”——万方前做手术了,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运气好,小女孩儿家已经负担不起医药费放弃治疗回家,配型轮到了万方前。只有顾文涧知道,这配型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手术室外,顾文涧忍不住问,“值得吗?”成东雀盯着亮着红灯的“手术中”,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和万方前有关的画面——他端着一盒洗干净的草莓,探头探脑的敲响自己家门。他虔诚的跪在成安寺的神佛面前,祈祷两个人长长久久。他在雾椿医院外,笑着流着眼泪吻上自己的唇,害羞的说喜欢。……以及,ktv里鲜血不断从万方前口鼻里涌出来,他还执着的说“恭喜你拿到金奖”。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他本人都在为这些心惊。原来不知不觉中,角色已经互换,猎人早已经成为被捕食者,他早就为万方前沉沦。“值得。”他说。手术室上的红灯转为绿灯。林洋激动的走到门口等待手术室开门,顾文涧也忍不住凑上去,不过等万方前被推出来,手术室门口早就没了成东雀的身影。——一天后,万方前短暂的醒过来几次,他对麻药的反应很大,反反复复三四天才终于清醒过来。林洋告诉万方前,他很幸运,正好有骨髓配型给他移植,手术一切顺利,只要现在好好修养,就能出院。林洋说的时候,万方前神色有些恍惚,他一直往外看,但是外面什么都没有。“他没来嘛?”这是万方前问的第五次。林洋把水杯放下,给万方前撚了撚被子,“没有。”“是嘛。”万方前失魂落魄的躺了回去,从他醒过来到现在,成东雀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一次。不是说不会分手嘛?那为什么不来见他呢?林洋沉默着退出病房,他来到楼梯间,点了一支烟,疲惫又心累的吸了一口。镜头随着林洋移动,他吸完那只烟,出了中心医院,开车来到成家的私人医院,在顶楼的vip病房,久久不出现的成东雀终于出现。但不是观众想象的被父亲胁迫着去和上司女儿约会的样子,还是混身裹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昏迷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顾文涧正在陪床,见到林洋进来,两个人无声呆了会,然后一起出了病房。在天台,林洋递给顾文涧一支烟。林洋:“他怎么样了?会死吗?”这话说的难听,顾文涧却没有骂人,反而一改过去吊儿郎当的样子,咬着烟,出神的看着远方。“死不了,车祸发生的时候,保镖给他挡下了大部分冲击,只断了一条腿。”“非得去雾椿山的寺庙给人求平安福,这下好了,自己搭进去了。警察说,如果换换位置,渣土车撞过来,死的就不是保镖,就是他自己了。”顾文涧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什么平安符,无稽之谈。”“那个平安符呢?”“从车祸现场里救出成东雀后,他手攥的死死的,打开一看就个平安符,里面还写着万方前的名字。他爸勃然大怒,把符拿走了。”顾文涧随口道:“扔了吧。”林洋吸了口烟,问:“他醒过吗?”“醒过,昨天醒了。不过失忆了。”“失忆了?”林洋把烟放嘴里的动作一顿,“具体忘了什么?”“当然是把万方前忘了,只有他被忘了。”顾文涧继续说:“医生说,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车祸的时候成东雀以为自己会死掉,下意识的回想万方前,因为太爱了,所以保护机制下,把他封存在大脑深处。”两个人往楼下走,镜头却没有顺着下去,而是对着黑漆的楼梯间。两个人对话声顺着飘上来。“成东雀还能想起来吗?”“十年二十年的难说。其实这样对谁都好,想起来也是负担。”“成东雀好了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