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当权者们并不知道,天下平静的表面之下,是如何被搅动起了风起云涌。对于那些流言,有一些人信了,可多数人还存着些怀疑态度,毕竟一切流言只是流言,没有任何称得上权威的佐证。倒是楚矜言这些年建立起的威信起到些许作用,这些作用或许不足以让人相信他过于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但也足以让为数众多的势力汇聚于小小的安城之中,等待着那一场所谓的“祭祀”。凌河的洪灾,多数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虽不至于有多大的动作,但也尽量在家囤积了物资,提起三分警惕。?看?书×屋% ·免?)±费·=2阅?读%°而这段时间,楚矜言和白柔嘉便安安稳稳地待在安城的小院里,每日除了听手下人报来的各种消息,便是一起聊天下棋。确切地说,是楚矜言教白柔嘉下棋。白小将军从前很不耐于这种需要磨性子的事,可若是与楚矜言在一起时,便连这种无聊之时也变得有趣味起来。女孩盯着棋盘,思索了一会儿,有点走神。“……三日之后,你究竟有多少把握?”她又不自觉提起那个详细商量过的计划,却仍对其中的风险感到担忧。楚矜言没有将所有的关窍都对她说得很详细——那些涉及到游戏、直播间一类的超越时代的词汇,他也做不到一时半会儿就跟白柔嘉解释清楚。他请白柔嘉参与他的这个计划,凭借更多的,只有他们之间仿佛与生俱来的信任和默契。那是在游戏无数次的“重启”时,在千千万万条可能不同、却殊途同归的世界线中建立起来的,明明曾经发生,却不会留存于记忆中的痕迹。楚矜言想了想,慎重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六七成吧。”白柔嘉叹了口气。她是久经战阵的将领,其实能够明白,这种生死存亡之间的大危机,能有六七成把握,其实已经很不容易。可还是期待听到更高的数字,毕竟那将要决定的,可远远不止是她自己、与她所在意的所有人的命运。“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白柔嘉想了想,最后也只是沉声道,“还有江逾白和楚知意,我已经与他们商量好计划,祭祀之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向你保证,这个天下,除非绝不可抗的灾难降临,绝不会自己乱起来。”这是她能做出的最慎重的保证,但楚矜言的计划一旦没有奏效,那么这个世界,依他所说,便不可能不面临决不可抗的灾难。 所以,这天下安危,最后仍要系于眼前之人一身。“好。”但楚矜言的语调稳定,神情温柔,“我永远都可以相信你。”景元十六年,九月廿九。小小的安城,从没有这般热闹过,从半月前开始,就有各地的商贾、士子、普通百姓和江湖人不断汇集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城中所有的客栈和可供租赁的民居都已经爆满,到了后来,人们便开始在城外的野地中搭建营地。连那营地的范围都越来越大,夜色起时,星星点点的灯火连绵成片,远远望去,简直仿佛一支嘈杂的大军。若是放在别处,这样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当地的州府,可在安城周围,用说书先生的话讲,连山上的一只鸟归属于投珠阁旗下,楚矜言若是不想,这里发生什么,便连只言片语都传不出去。游戏系统派来的两位工作人员,和楚知行一起,混在这些鱼龙混杂的人群之中,他们已经远远去看过城外建起的高大的祭台——在月余的时间内便修建完毕,以时下的科技水平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奇迹。从天刚擦黑起,被兴奋笼罩的人群便一点一点地聚集到了祭台周围——祭祀被定在今天子夜,此时,台下已经站满了披坚执锐的护卫,若论甲胄装备,比之如今大周战斗力最顶尖的镇北大军,也不差些什么。但好像人人都觉得很正常,没人质疑这种护卫力量的逾矩之处。大家反倒很与有荣焉似的,纷纷向周围人指着那些威风的卫兵,来佐证自己这段时间从各处听来的流言。“投珠阁……果真是富可敌国啊。”“啊,那边的几个姑娘我见过的!年初我们附近几个村子遭了蝗灾,都多亏她们押运粮车前来送粮。”“啊……那些不是府衙给拨的粮食吗?”“呔,指望府衙,早年间便都要饿死了。”“我这心怎么忽悠忽悠的……你们说,二殿下真能祷告上天,阻止凌河决堤吗……可千万不能有那样的祸事,不然咱们这祖祖辈辈的根,可就都要毁于一旦了。”“唉,要我说,这事不靠谱得很,你们怎么知道凌河一定会决堤了,这都多少年没大洪灾了,更别说上几年刚遭过旱呢。这大人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