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
她想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她在这里东拉西扯,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可明明、明明已经该起效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反应?楚矜言突然笑了。“娘娘在等什么?”皇后强笑道:“本宫……本宫哪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心中不安,与你说些闲话。” “哦,”楚矜言道,“臣倒不知娘娘何时与臣如此亲近了,还当是您在等着臣药效发作呢。”当啷一声,皇后手中的茶壶突然倒了。“这、这是、这是什么话……”楚矜言站了起来。“难道是臣闻错了,您这杯茶里,没有添料吗?”皇后脸色惨白,她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楚矜言,忍不住摇了摇头。“不可能……你怎么会……?”“怎么会全无反应?”楚矜言贴心地接上话:“是忘了与您说,臣一身武艺还都在呢,这种程度的药力,还未及扩散便全都被散掉了。”他说得那么举重若轻,又理所当然,皇后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那些心思,似乎从一开始,就早都被识破了。楚矜言说:“罢了,我这次进宫,还以为娘娘能有什么新意,不想还是如此浅薄下作的手段,真是无趣。”皇后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楚矜言将第二杯没来得及喝的茶倒进她桌上的麦苗盆里,动作很是慢条斯理。他究竟想做什么?楚矜言似乎看出她想说什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的肚子:“我没想做什么,娘娘,您得到这个筹码,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所以您在做什么之前,还请稍微深思熟虑一点。”“……”关于这个孩子,他、他竟然已经知道了!他从哪里知道的,又是谁背叛了本宫!“我并没有什么野心,这个孩子是中宫嫡子,您即使不做多余的事,他也会有自己该有的尊荣。”楚矜言端正了神色,认真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陛下这一次,还死不了。”他突然间如此直白,把皇后所有的心思都骤然压了回去,中宫娘娘几乎有些恐惧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只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筹谋都好像幼稚至极。“是你,”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是你干的!你竟然敢、竟然敢行刺陛下!”楚矜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自己唇上点了点。“嘘,”他说,“娘娘太大声了。”皇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几乎有些站不稳,脑中也晕晕的。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对话的时候,主动权已经全部掌握在了楚矜言手里?上一次,他还只是一个备受冷遇的荏弱的皇子,用手中仅有的一点筹码与自己交易,甚至连母亲的冤屈都不能申诉,所做的所有事,似乎都只是为了自保。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势力竟发展到了这种地步!皇后感觉自己似乎落进了早已预谋好的陷阱,可她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反抗,也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皇后愣了半晌,似乎被人抽走了力气似的,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徐双林……他怎么样了?”“他很好,”楚矜言笑道,“非常得用,还要感谢娘娘割爱——您放心,便是为着徐将军,臣也不会轻易与您撕破脸。”皇后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现在,自己对他的用处,或者说威胁性,甚至还不如一个徐双林。而若自己再“不知好歹”,即使是徐双林的脸面,怕也没什么用了。楚矜言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准备告退。“这段时间,还请娘娘好好休息,臣已经许久没有弟弟妹妹降生了,这个孩子,很令人期待呢。”楚矜言走出皇后的宫殿,这里距离永安宫并不近,向北望去,只能看到一点高耸的绿瓦,他知道,皇帝正在那里遭受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折磨,而所有被设计好的演员,也都走上了戏台。楚既明以为这几天将是他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可他不知道,这还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楚矜言轻轻笑了笑,擡步往宫外走去。可他还未行至宫门,却在转过一个弯时,突然碰上了人。那是个身量清癯的男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沉淀出更加卓然的气质,他站在那里,既如山岳般沉稳,又显出几分仙风道骨。楚矜言愣了一下,心间微微一跳。他在对方脸上看出惊喜和心痛的表情,那表情熟悉又陌生,是他很少遇到过的纯粹的善意,又带着难得来自长辈的温和。只是一眼,竟然就让人品出些涩味来。“你……”温南安向来巧言善辩的嘴巴难得有些讷讷,他看上面前的青年,还未说话,心上已经是一痛。“你就是矜言,”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