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几位称得上位高权重的官员和掌事之间目不斜视,半跪下来。
“公子,夫人那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好。”楚矜言徐徐眨眼,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皇帝回宫了吗?”一个武士打扮的汉子抱拳回道:“已传谕夜宿永安宫。”楚矜言点头:“开始行动吧。”*郑玉淑醒来时,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甚至都没有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惊讶,只是在旁边李嬷嬷激动的注视下微微一笑。也许源自于对儿子毫无保留的信任,也许只是母子连心。她几乎在瞬间想明白了一切。“夫人,”李嬷嬷泣不成声,“您可算是醒了。”郑玉淑看着她,轻声问:“我们离开京城了吗?”李嬷嬷擦着眼泪点头:“可算是,可算是——咱们已近河东了,夫人。”“往哪儿去?”“往江南去。”“不错,”郑玉淑笑道,“这个季节,江南的花儿开得正美。”她能感觉到马车的晃动,感觉到外面和煦的风,李嬷嬷注意到郑玉淑的视线,打起了车帘,一片竹叶顺风飘了进来,她顿了顿,有些不安地看向自己伺候了许久的女人。郑玉淑神色淡淡,将那片叶子拈起,丢进车窗外的风里。十八年前,她曾与情郎站在苍翠竹林之中,竹叶飘落在肩上,她凝望着他的眼睛,红了耳尖,动也不敢动。十八年后,她终于离开,竹叶掉了,掉了也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