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正常人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对眼下的情况有充足的信心,亦或是手上有什么倚仗,而楚矜言说出这话——情况确实不可能再差了,因为已经差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正在计划一件大事,这件事之后,只要能保住命,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但即使如此,楚矜言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今天皇帝能让他帮楚知行分担罪名,明天就可能让他代替楚知行去死。真正造反是行不通的,他到底是身处这样的君权父权的社会,眼下虽然有了一些声名和财产,可与庞大的国家机器比起来,仍是相形见绌。况且,楚矜言不会选择这条路,他一向喜欢以小博大,而不是硬碰硬到两败俱伤,被身后的黄雀捡了便宜。、所以,虽然很恶心,但他要改变处境,终究还是要从皇帝身上下手。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楚矜言熟。章之瑜有些放心,又有些将信将疑。“师兄,”楚矜言擡眼去看燕惊春,“钦天监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动吗?”若是他没有记错,那一场波及周陈两国,规模惊人的洪灾,应当就在今夏。楚矜言心里有些焦虑,这更是一件大事,虽然他之前在工部,已经尽力安插人手去整治堤坝,也在水患附近的城镇多安排了投珠阁的力量,但这种巨大的灾害……总让人感觉无力。 燕惊春蔫哒哒的,最近紫月也被鸿青会安排去了南方,他一个人在京城里,简直要相思成疾。正想着怎么才能也被调出京去呢。“能有什么事?”燕惊春疑惑地耸耸肩:“这几年灾害够多了,从星象上看,应该会进入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近几年应当都不会有大灾吧。”“你……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下,”楚矜言揉揉眉心,“我总觉得不安心。”燕惊春听话地点点头:“还有,山青师兄也叫我向你道声谢。”楚矜言愣了一下,笑道:“他怎么想到叫你传话?”“他不方便出门嘛,更不方便见你。”燕惊春叹了口气,“你说,陛下到底想做什么?按说白将军的嫌疑早就洗清了,如今虽也有战败之罪,可……现在北疆既没有将军,也没有钦差,他可真放心。”之前楚矜言作为钦差到北疆去,就是为了替换镇北将军,稳定大局,可如今楚矜言都回来了,北疆就又一次群龙无首了。好在还有白柔嘉在,经过这一场战争之后,她在军中的威望也大涨,俨然更有镇北军少主的风范了。楚矜言刚又想说什么,却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慌张的脚步声。“公子!公子!”是裴几道闯了进来,他好久没有露出这样慌张的神色:“皇上……皇上派兵,将郡王府围住了!”楚矜言脸色一变。没想到皇帝翻脸翻得这样不留情面,母亲可还在府中呢!章之瑜和燕惊春都惊呆了:“这又是出了何事?”楚矜言苦笑:“他怕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燕惊春不懂:“你的身份?”“——投珠阁,”楚矜言简短地解释道,“不多说了,老师,师兄,我先回去看看。”话音不落,他便与裴几道一起消失在门口,只留下燕惊春呆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章之瑜亦是面色凝重,抚摸着长长的胡子,望向院外。他教了楚矜言这么久,不难看出,这其中多少有徒儿自愿暴露的手笔。可是,他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投珠阁若只是原来那样单纯的商会还好,可经过这半年,这个组织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名望如何强大,而在君王眼中,投珠阁与鸿青会,很难说哪个更令他寝食难安。尤其是,如果这样的一个组织,其首领还是自己早就多加防备的儿子……章之瑜的手指捏紧了,转头对燕惊春道:“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出去。”燕惊春:“……您、您早就知道这件事吗?”章之瑜:“……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之前卿臣是如何与鸿青会达成协议的?”“这……”章之瑜叹了口气:“你还是快回钦天监吧,卿臣提到这件事,为师也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他的样子显然不是在开玩笑,燕惊春在老师面前很是听话,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这几日各地上报的情况,结合星象来说确实没有异常,可这样想来,各地的消息之间总有些微妙之处,之前我没有在意——若是上报的信息被人刻意隐瞒,确实可能造成很大的出入。”章之瑜眯了下眼睛:“你去城南朝蒲斋,找他们的掌柜,便说是为师要你去的。”“那家……糕点铺子?”“没错,”章之瑜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