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楚矜言攥紧手指,拼命忍住直接将楚知行掐死的想法,他看出对方已经吓破了胆,他不敢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却未必有足够的神智理解。楚矜言换了个问法。“白柔嘉现在在哪儿?”***白柔嘉猛地睁开了眼睛。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对,原本总是时刻流转在经脉中的内力消失无踪了,身体感到无比困倦,她试着擡了擡手,却发现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怎么回事?白柔嘉一下子警惕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从昏迷中清醒,之前的记忆也一点点回到脑子里。她想起来了,前一天晚上夜探庄主书房,中了埋伏,后来与那个叫做“青鸟”的神秘人一起,才勉强逃了出来。再之后,出于某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她放走了青鸟,又接待了在庄子里大肆搜索的韩夏冰。名剑山庄的护卫们将整个山庄搅得一团乱,让许多暂住的贵客们怨声载道,最后什么都没找着。最后,韩庄主为了表示歉意,又大摆了更加奢华的宴席,说宴席会一直持续到明晚——也就是今晚的赏鉴大典,让宾客们尽情玩乐。白柔嘉一时摸不清他的意思,她是来查探线索的,可看上去对方早已知晓她的目的,也针对她布下了陷阱,却又在这时退让起来,似乎不想在明面上撕破脸。 她忍不住想,难道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那个陷阱的目标另有其人?也不对,她飞快地否定了这个想法,韩夏冰又不是傻子,他做了亏心事,怎么可能不对自己设防。白柔嘉暗暗提高了警惕,她实在不想半途而废——眼看着苍裕关被出卖的真相或许近在咫尺,她绝不接受现在就灰溜溜地走掉。可是……白柔嘉有些懊恼,过去父亲便总说她胆子太大,容易贪功冒进,因此才总让她统领斥候轻骑,不肯交付大军重镇。这次……好像真的栽了。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一间颇为华丽的房间里,看风格,应当还是属于名剑山庄。眼前是低垂的粉红色帐幔,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目之所及,到处是锦绣富贵,可从身体的感觉来看,应该是被绑住了。韩夏冰究竟要干嘛?白柔嘉的头脑还有点懵,她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中了招,可脑袋昏昏、内力空空,想来是很厉害的迷药。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白柔嘉连忙闭上眼睛,来人脚步轻快,是个练家子,门又“吱呀”一响,被他轻轻关上。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白柔嘉听出那个声音,是名剑山庄庄主韩夏冰。韩夏冰缓步走到床前,他带着浑身的酒气,白柔嘉感到身旁一陷,对方坐在了她旁边。白柔嘉从小长在军营里,将那些比她高壮一倍的男孩子摔着玩,一时并没察觉到不对,可韩夏冰的手突兀地摸上她的脸,她油然而生一种悚然的恶心。她一下睁开了眼睛,厉色望去。被抓了个正着的男人又是一笑。“白小姐,”韩夏冰用那种很油腻的语调说,“在下对你真是……仰慕已久了。”白柔嘉防备地挣动起来:“韩庄主这是做什么?”“白小姐不是来参加我们的赏鉴大会吗?”韩夏冰挑眉道,“我让你成为今晚的主角,如何?”白柔嘉不可置信:“你疯了!”韩夏冰朗声笑道:“你不会以为在北疆,你们白家还同原来一样吧?”他凑近白柔嘉,几那股浑浊的酒气更强烈了,白柔嘉努力向后躲,她要吐了。“白家已经完了,钦差这几日就会到薪门关,将白崇明押回京城受审……他不会再活着回到北疆的。”白柔嘉的瞳孔猛然一缩。“乖,白小姐,”韩夏冰满眼醉意和痴迷,作势要摸上她的领口,“你要是懂事,说不定我心一软,不用你上台,也还能保你下半生的荣华富贵。”“你不会还真当自己有多强……一个漂亮又带劲儿的女人,没有白家撑腰,这荆云十二州有多少豺狼虎豹,等着将你拆吃入腹,你知道吗?”白柔嘉咬紧牙关,想要踹他:“你给我滚——”可她被绑得很紧,身上又一点力气都没有,白柔嘉牙都要咬碎了,要是平时……韩夏冰这样的角色,她一只手就能打翻十个。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遭受这个。白柔嘉曾以为她绝不会害怕,她从小在充满血与火的战场上长大,北疆的女人与男人一般勇武,她在战阵上所向披靡,在朝堂上也春风得意,她不是那个曾因为被远嫁和亲而香消玉殒的姐姐。可她……竟然还是怕了。韩夏冰一把卡住她的下巴,白柔嘉不客气地狠狠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