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点了点头,“行吧,掌柜说这个价,那就是这个价。”
他同意了,那掌柜才露出笑模样,指挥人把鹿抬下来安置好,才回前面去拿银子。
不是,这就结束了?
具体多少价钱还没说呢,就比划了几下就结束了?
姜玉和姜弘装了一肚子话想问,都被姜武用眼神给挡了回来。
首到掌柜拿着银票和散碎银锭出来交给姜武,两方笑眯眯地说了几句场面话,最后拉着板车到了没人的地方,姜武才把怀里的银票和银锭拿出来给姜弘。
姜弘长这么大哪里碰过这么多钱,尤其银票,他连见都没见过,偷摸瞅了几眼,跟甩烫手山芋似的塞给了姜玉。
“那掌柜刚才比了个一,又比了个三,这是一百三十两的意思。”
这个她们己经知道了,银票和银锭都揣兜里了,这还能有假吗?
她们诧异的是一头鹿能卖这么多钱。
姜武这下是真觉得他这趟来对了,笑着解释:“和鹿身上其他东西比起来,鹿肉是最不值钱的,像是鹿皮,外面没有揉制的生鹿皮都得二十多两银子一张,这头鹿还没到生鹿茸的季节,但那对鹿角也值钱。
更别说鹿血鹿鞭这种大补之物,咱一般人就是揣着银子都没地儿买去。”
原来是这样。
姜弘一点恍然的点头,得亏这趟让姜武跟着来了,不然就他们两个生瓜蛋子,指定要被人宰了不可。
而姜玉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她有钱了!
穿过来这么久,挣的最多的一次就是二十文,村里也有人在她这买过药,但也就一文两文,更多时候是像老刘头那样拿东西抵。
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她激动地都不知道该说啥,干脆大手一挥,“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饭肯定是要吃的,他们出来前可都是空着肚子的。但等三人站在刚才卖野鹿的酒楼前面,反应过来的姜武赶紧拉着车招呼姜弘把他亲妹子弄走。
“干啥上那酒楼里吃啊?”姜武指了下旁边的小摊,“就搁这儿吃碗面就行了。”
农忙那几天顿顿都有肉吃,肚子里不缺油水,没必要上那么高档的地方吃好饭菜。
再说有那钱还不如去买几刀肉,拿回家一家人都能吃。
‘大恩人’都发话了,姜玉也就不坚持了,招呼小摊老板上三碗面,“有啥菜就加啥菜,荤的也要,越多越好。”
头一次见到这么豪爽的客人,老板脸都笑成一朵花了,答了声好嘞,就抓了三把刚擀好的面下锅开煮。
姜弘本想说自己要一碗素面就行,但瞅着隔壁桌吃的带肉片的面,到嘴边的话就吞进肚子里了。
吃就吃呗,辛苦这一早上,难道还不能吃顿好的了?
要说多数小摊的手艺不比大酒楼差,面条劲道爽滑,表面码着各色小菜,另有几片肥瘦相间的大肉,还有一颗切成两半的煮鸡蛋。
最上面是一层碧绿的葱花,飘在油亮的汤面上,看着就香得过分。
都是自家人,也不讲究什么礼节,各自拿了筷子就先夹块肉塞嘴里。
想到这顿饭是白得的,姜弘不免有点心虚。
不是心虚沾了老虎的光,而是心虚一头鹿竟然这么值钱。
实在克制不住内心疑惑,他压低声音问姜武:“照你说的这行情,我咋觉得有点卖亏了呢?”
“是亏了。”姜武剥了瓣蒜塞嘴里,瞧着左右都没人,低声回答他:“这头鹿一看就不是正经猎人打的,他自认捏住了咱们,所以出了个偏低的价格。咱们也不想同他掰扯,干脆一锤定音做了这笔买卖,让他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咱们也得了方便,回头再有好东西送过去也好说话。”
原来是这样。
听了个一知半解的姜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堂哥,你不去做买卖真是屈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