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盛茵满意的一笑,提着扇子起身走出门外。
“梅公子!”
这时那位衣冠楚楚的“胡人”一捋山羊胡子,起身迎了过来。
“哦,……李(狸)兄!”
盛茵只可逢场作戏的略一抱拳。
“公子这是要去哪呢?”
“房里闷,出去走走。”
“正好,在下也该走了,大家顺路。——公子请!”
盛茵清灵的眼神儿微微一错。
随即一转脸儿,笑容“吧嗒”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走出店去。
尤利则恭恭敬敬的紧随其后。
这时阿紫已在外面套好了车子,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车里,牛车开始起行,两人却谁也没有说话。
可走了一会儿之后,盛茵忽然抬腿踹了那人一脚,骂道:“我叫你装,天天给我装!”
尤利立刻捂着肚子叫屈起来:“君……君上这是干什么呢,不是您叫阿狸装的吗?”
盛茵立刻又踹了他一脚:“你还装!”
尤利这回不喊了,撕掉胡子一本正经说道:“是阿狸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了么,让主人如此愤怒。”
盛茵冷笑:“成天在老娘面前装痴卖傻,现在怎么不装下去了?”
尤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属下装、是因为主人,不装、也是因为主人。”
“因为我什么?”
“以前装,是因为爱您;现在不装,是因为怕您!”
盛茵眸子一闪:“你爱我什么,怕我什么!”
“……属下爱您俊美而聪慧,所以甘愿为主人为牛做马;现在是怕您,一旦发现阿狸在有意改变自己,会从此舍我而去……”
盛茵蓦然一惊。
他忽然从这句话里,联想起了李樾亭:“听现在的语气,莫非你原本是中原人?”
“也……可以这样说吧。”
“什么意思。”
“我出生在中原,母亲是胡人,而父亲却是汉人,还在石勒王手下做过一个末吏,所以我也算半个中原人。”
盛茵点下头:“怪不得你在茶厅中口若悬河,与在我身边时判若两人呢,本君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奸细!”
“君上!”
尤利蓦然一惊,起身抚住她的双膝说道:“我不是奸细!——阿狸虽然隐藏了从前的自己,但那是因为我爱你啊,还因为我……我并不想成为父亲一样的末吏!”
当听他说完最后那一句时,盛茵忽然噗嗤一笑!
其阴柔妖媚之姿,瞬间展露无遗:“刚才我还以为,你其实是个铁骨铮铮的中原汉子呢,现在我信了、呵呵、你依旧还是我那个知情达趣的阿狸!”
说着,一伸手将他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