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帅被说的面色潮红,却依然保持了固有的那一份定力。
轻轻拨开胸前的利刃,起身离开座椅,定定的望着她说:“我李淮虽不敢称是铁骨铮铮,但也决不是你口中那个小人!
不错,你与月郎的那段往事,的确曾令我不快过,因为毕竟……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
然而,本侯也早知你是有难言之隐的,所以自始至终,也并无怪你之意。——但你知道吗,我的心、也无时不在流血呵!”
“你住嘴!”
月娘依旧怒不可遏,声音也依旧那么犀利:“我问你:我的新宅,除你和月郎之外、再没人知道的,朝廷的人又如何找到的那里!”
李淮漂亮的虬髯微微一动,沉思了下说:“那么我该问你了:深夜之中,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皇后要抓你,因此才逃掉一劫的呢?
而且我真正要抓你时,又怎会让宋安嚷地满世界都知,还令你……安然的坐上了秋茗车子!”
月娘一呆:“此事你何由得知,……那个连夜赶去小石桥报警的人,莫非竟是你派去?!”
李淮背过身,默然不语。
“那么告密人会是谁呢,”
月娘这下疑惑了,但很快又想到一个:“……阿凤,一定是她!——怪不得出事之夜,慌乱中就没见到她的影子呢!”
花帅星目一闪,脸色显得有点难看。
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常态:“且不要管这么多了,你还是速速离开京城要紧!”
说着,从书桌下取出一个包裹:“这里是十锭足金,二百两碎银,足够你在外之用了。单等风声一过,再做道理!”
月娘收剑还匣,却没有接,只冷冷的哼了一声:“连盘缠都备下了,原来自始至终、都在你掌握呢,还敢说是无辜?”
李淮未置可否的将包裹望桌前一推,淡淡说道:“我心自如明月,而卿则热情似火。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说呢!”
虽然这话文绉绉的,月娘也听懂了,不由粉面一红:“天啊,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因何我做什么他都知道的样子呢?”
于是调整心绪,自嘲的冷笑了下说:“那么这金银又算是什么呢,——施舍,封口费,还是……嫖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