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
纳兰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你都知道什么了?”
“你知道吗,”
李蓟忽然放缓了语气:“不管你怎么说,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三娘。”
“那你看我是谁……”
“不知道。”
“……”
“你醉了,真的醉了……”
“我真的是想一醉的,可我还没醉,我、还要喝……”
李蓟说着,蓦地抓起纳兰的酒、几口喝了下去!
纳兰蓦然一惊,眸子里不觉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不要这样,月郎,……求你了……”
“你……在叫我月郎……”
李蓟忽然疯狂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我藏的是酒,而你藏的……却是自己的妹妹,快、快让她出来……出来……”
他话未说完,双手就已突然失去了力道,松开纳兰、一下扑倒在桌子上!
“月郎、月郎……”
纳兰低沉而急促的呼唤道。
眼泪瞬间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样、汩汩而落:“月郎啊,不是我不想给你你的月娘,而是我……我不敢呀,我不敢再用一个不再纯洁的身子、去污却你纯洁的心!
你知道吗:我这次来,本意只想与你将事情讲说明白的,然后方可放心,……放心的去救我的哥哥。可是、可是……”
当她说到这里,李蓟蓦然翻了个身——
“酒,酒……”
他低低呢喃道。
纳兰一惊!
赶忙一捂香唇,神差鬼使的倒满酒并递了过去:“酒在这里呢,月……月郎。”
李蓟微微起身,接过酒、一把将纳兰拥在怀里,醉眼朦胧的说:“你终于……还是来了,我的月娘……”
这次纳兰没有再选择逃避,而是极其淡定的自倒了一碗酒、脉脉含情地对他说:“来,月郎,咱们最后再共同喝一杯吧。”
李蓟一笑:“不要说、最后,我酒量……现在、大着呢!……干、再干!”
然后一饮而尽!
——“当啷!”
酒碗随之被丢落在桌上,整个人就像大树一样、忽然向纳兰斜压过去!
纳兰则从容而苦涩的一笑。
一边扶住他,一边将酒一口、一口喝尽。然后将银牙一咬,蓦一用力、簇拥起公子向床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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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仲夏,酷热难当。
所有人都躲去屋里午睡了,即便值守的家丁和仆妇、也无法忍受睡魔和热浪的袭扰,纷纷去找地方躲懒儿。整个候府大院儿里,如今就只剩下了讨厌的知了!
纳兰悄悄掩上窗,以杜绝它的噪音影响公子“安眠”。然后轻轻背起自己的鹿皮囊,就要趁机离去。
“月娘……”
纳兰蓦一回首,——是床帐中公子的梦呓声:“……桃花、好美的桃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