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紫晶圈儿,又承蒙赠车之惠,正不知何以答谢贤弟呢,可巧就有今日之会,须当不醉不归。——来人,上大杯!”
从人急忙应命。
小环却一摆手说:“得了吧李大哥,小弟也就半碗的酒量,你难道要我从这里横着出去嘛?——不过呢,我也不能太不给大哥面子了:你要实在不过意,什么时候得空、就送我一车金子好了!”
李蓟禁不住一笑:“还有比这个更容易的吗?”
小环也嘻嘻一笑:“所以我才这样说呀!”
“呵呵……”
两人会心的一笑。
盛茵听到这里,神色却更加黯然了:这神情,这语气,分明就是个纨绔子弟啊,哪点像我的樾亭君呢?
她于是无心再坐下去,一语不发的起身离席。
但她的不辞而别,却几乎没什么人注意,除了邻座的上官昀和李蓟。
上官留意到她的异常,是因为女人属性里的那点味道。直到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我说此人怎会如此白腻而阴柔呢,原来是个易了装的女人呵!……而她身上的那种味道,又不太像是中原人,但与欧阳小环这死妮子却是一路,难道说……她也是卫侯左右的人?”
他于是对小环、乃至对卫侯,更多了一重猜忌,言行也更加小心了。
而李蓟在意的,则不是这些,奇怪的问小环说:“尊友这是怎么了,因何不告而别呢?”
小环含糊的一笑:“呃,他人就这样,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李蓟于是笑了笑,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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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失落的蝎皇盛茵,走出侯府时连马都忘了骑。
零落在繁华的西番街上,她眼前晃动的、却总是李蓟的贵族风范、和樾亭的斯文之态:“这两人,分明一个如云空、一个似大海;看上去虽然一片蔚蓝,实则差之千里呵!”
“主人!”
阿檀、阿紫惊奇的招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猛一扬脸儿:“何事?”
阿檀小心翼翼地说道:“您不是去李府了吗,怎么又在这里了呢?”
盛茵忙恢复了蝎皇的威仪,冷冷的反问说:“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是。”
“动静大吗。”
“遵照主人吩咐,不曾露出一点痕迹!”
“把他杀了?”
“没有。”
“嗯?”
“属下暗中让阿紫他们扮作流民、涌进西源堂,跟待诏说:魏皇已下了密令,限两候在半月之内、解决掉在京的所有胡人,而且不事声张,一个一个来!
他一听这话,立刻吓破了胆,慌忙把药铺完全交给了我打理,并说好每月只来收一成的利钱!”
蝎皇斜睨了她一眼:“可拖泥带水,始终是个祸患!——阿紫,”
“是,主人。”
“去做干净!”
“遵命!”
阿檀一怔,心有不忍的张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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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大厅内。
卫侯原本的安排,是让弟弟紧挨着上官昀的。可没想到,却让两个来之不速的毛愣“小伙儿”,鸠占了鹊巢!
而且细观之下,走的那个有些不尴不尬,留下的这个不但是上官昀的手下,而且与月郎也极是亲密,属于无话不谈的那种,于是不免心生了怀疑!
“难道,他会是两候的人吗?”
卫侯不由思忖道:“要不然,区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幕宾,堂堂的府尹怎会对他诚惶诚恐呢?
由此看来,他如此接近月郎,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啊……”
“侯爷,人已到齐,可以开宴了吗?”
李兴这时悄悄过来禀报道。
卫侯星目一闪,当即一擎金爵、微笑说道:“列位:承蒙陛下隆恩,舍弟日前被赐爵为侯,就请共举此杯、先祝吾皇陛下万岁!”
众人急忙起身,一起随声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然后全都一饮而尽。
唯有李蓟和小环,这时没喝酒也没起身。小丫头一拽李蓟的衣袖说:“这是在喊谁万岁呢?”
李蓟一愕:“自然是天子了。”
小环故意四下望了望:“天子在哪呢?”
李蓟一笑:“这叫遥祝,可以不用面对本人的。”
“噢,”小环似懂非懂的胡乱答应道:“什么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