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还是太少了。”
商无咎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去隔壁泽州求援,请求泽州驻兵的支援。”项昀没想到,要对付金人之前,居然先要对付自己人,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道:“那就以你所言,去泽州求援。不过我们是否要先确认一下,王融是否真建造了坞堡以及蓄养了私兵。”“这好办,我现在就去确认。你先将联络密函准备好,等我一确认,就立即遣人去送信。”商无咎道。“好!” 商无咎自然也不需要亲自去王融家中探查,八方楼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只需要找到潞州的负责人即可。一问果然如此,王融在潞州城外修筑了不止一处坞堡,用来屯粮屯兵。潞州的田地起码有四分之一都在他名下,被他买下田地的农户都成了他的佃户,每户佃户抽调一人入王家,忙时干农活,闲时练兵,私兵数量多达上千人,名义上则是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如果不是他侵占朝廷的养马场,私自修筑坞堡,还真容易让人觉得此人是个有远见卓识的人。如果是乱世,这人可能成为一方英豪。可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说明此人有野心。项昀当即便写了密函,盖上自己的印章,遣人送往泽州。让他们见机行事,一旦潞州出现不可控的局面,便出兵驰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除了给泽州刺史送信,项昀也安排人给山阳县令送了信,山阳县令是蔡繇的同窗好友,项昀曾见过两面。山阳县有近千驻兵,一旦事发,也可前来驰援。送出密函,项昀便亲自去微服私访,看看潞州刺史治下的百姓生活情况如何。整个潞州城建设得还不错,街道干净,百姓衣着整洁,精神面貌还不错。跟人一交谈,都夸潞州刺史治理有方,是个青天好官。如果没有本地人引路,根本找不到潞州城外那些隐秘的地方,失地失产的穷人聚集在山神庙或者破败的房屋内,靠乞讨与挖野菜为生,也努力开垦一些生田,收点粮食糊口。这些主要是年迈的老人,失去父母庇佑的孤儿,还有身残体弱者,他们由于体弱多病,租赁不到田亩,也不被允许进城乞讨,因为潞州刺史有令,要让潞州城内见不到一个乞丐,他也确实做到了。项昀和商无咎都气笑了:“没想到饱读四书五经的儒生中,居然还有这样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抵达养马场的第三日,项昀让人把潞州刺史许仲山请到养马场来,然而许仲山则推脱有事来不了。这倒没有出乎项昀的预料,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许仲山不敢来,项昀根本就无惧,带着人马进了潞州城,直奔刺史府,堵住了许仲山。项昀还是客客气气同许仲山讲:“许大人公事繁忙,既抽不出空来见本宫,本宫便亲自来见许大人了。”许仲山背上不由得出了层毛毛汗,太子来到潞州之时,不接受刺史府的招待,直奔养马场时,他就预感到了危险。今日太子召见,他也没敢去,没想到太子竟主动找他了。许仲山跪伏在地上:“下官有罪,请殿下责罚!”项昀居高临下斜睨他一眼:“许大人何罪之有?”许仲山道:“下官约束亲友不力。”项昀嗤笑一声:“原来许大人也是知道养马场之事啊,本宫还当你不知呢。这养马场是朝廷的,本不该归许大人管,但养马场既在潞州境内,许大人理应照拂一二,不能让朝廷的养马场出现纰漏与损失对不对?”许仲山趴在地上,汗水滴湿了地面,他也不敢擡头。项昀继续道:“你不照拂就算了,居然还纵容亲友侵吞养马场。许大人把潞州城整治得井井有条,在潞州百姓口中也有个青天老爷的好名声。却不知为何潞州上缴朝廷的税款一年比一年少?是潞州发生了什么重大灾祸,致使百姓大量死亡,田亩荒芜?如果是这样,怎不听许大人上报朝廷请求赈灾?”许仲山不敢为自己辩驳半句。项昀道:“让本宫来猜猜吧,看本宫猜得对不对?据本王调查,许大人的泰山王融占地千余顷,他的地除了侵吞养马场的,自然也有跟农户买的,农户失了地,就去王家佃地种,可架不住王家盘剥得厉害。碰上些灾荒年景,或者家里发生变故的,欠下王家的钱越来越多,不得已,便卖身给王家为奴,从此就从户籍上除名,成了王家的家奴,家奴是无须纳税的。人丁都减少了,这荒芜的田地自然也越来越多。所以许大人呈报上去的税款越来越少,本宫猜得对否?”许仲山使劲磕头:“下官糊涂,请殿下恕罪!”“糊涂?不,许大人太聪明了!这事本宫不亲自来查,朝廷就算心知肚明,也不能拿你如何。就算是现在,本宫也只能猜测,拿不出实证来治你的罪,不是吗?”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