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吆喝,如同天籁。¢x_i¨a¢o+s!h~u\o,w`a!n!b_e?n¢..c,o-m′
田里所有的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动作。
大家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慢慢首起酸痛僵硬的腰。
一边捶打着后背,一边陆陆续续地走上田埂。
李阳也跟着大家走上去。
他这才真正看清了这位李家的“定海神针”,李福山。
老爷子头发己经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凌乱。
身上穿着一件深色的短袖褂子。
布料看得出很旧,洗得有些发白,但浆洗得干干净净,显得很整洁。
他身形偏瘦,却站得笔挺。
脸上沟壑纵横,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那双看起来有些浑浊的老眼,此刻正不偏不倚地落在李阳的身上。
“爷爷。”
李阳走上前,笑着喊了一声。
“嗯。”
李福山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听你爸说,你前阵子病了?”
他显然并不知道李阳那场病有多凶险,差点就一命呜呼。
只当是常见的感冒发烧之类。
“是啊,前些天不小心着了点凉,现在己经没事了。”李阳回答道。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不想让老人家担心,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k!a~n`s\h`u+g,u?a?n′._c!o?m¨
李福山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一行人顺着田梗,朝李建业家而去。
回到大伯家,李娟己经把菜都端了上来,嫂子王玲还在厨房给众人盛饭。
中午没有准备酒,这是李长山的安排。
说是天太热了,喝酒了容易犯困,要喝晚饭喝,喝了正好睡觉。
正菜有两个,用两个大盆装着。
一盆是白菜炖几片肥得流油的猪肉,白菜炖得烂糊糊的,上面飘着一层油花。
另一盆是条大花鲢,鱼煮豆腐,就是腥味有点大。
还有三个凉菜,刀拍黄瓜、凉拌西红柿、凉拌菠菜。
天气太热,吃点凉菜也不错。
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放了不少盐,味道偏咸。
大概是为了让大家干活有力气,多下饭。
在经过一上午的重体力消耗后,每个人都饿得厉害,也顾不上挑剔什么口味了。
李阳也饿坏了,胃里空得发慌。
他大口地吃着饭,努力忽略那过于咸的味道。
短暂的午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毒辣的太阳稍微偏西了一点,但暑气丝毫未减。
下午的劳作继续开始。
有了上午的适应,再加上空间水的暗中调理,李阳感觉自己的动作熟练了不少。-我*的¢书*城¢ -首`发·
虽然身体依旧感到疲惫,腰背的酸痛也没有完全消失。
但总算能够跟上大部队的节奏了,不至于拖后腿。
他甚至隐隐发现,自己的体力恢复速度,似乎比旁边同样年轻的李明还要快上一些。
这大概也是空间带来的好处吧。
可能在潜移默化中改善着他的体质。
接下来的日子,就完全陷入了这种紧张而忙碌的循环之中。
帮大伯家收割完两天的稻子,就轮到了自家。
然后是小叔李建民家。
三家人的田地加起来不是个小数目。
就这样轮流上阵,互相“串工”。
田野里每天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镰刀的寒光不断闪烁。
汗水如同雨点般挥洒在金色的稻田里。
割下来的稻谷被一捆捆地抱起,整齐地码放在相对干燥的田埂上,堆成一个个小垛,等待着下一步的脱粒。
在这期间,家族成员们的性格也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伯李建业依旧改不了那“指点江山”的派头。
总是对别人的动作挑挑拣拣,强调应该怎么做。
大伯母张翠花则在每天开饭的时候,变着法儿地强调前几天她家提供的伙食是多么“实在”,用了多少油,放了多少肉。
小叔李建民还是话不多,总是默默地承担着最重最累的活计,比如挑担子运稻谷。
小婶赵小梅则一边麻利地干活,一边还不忘小声地跟王淑芬嘀咕着,盘算着今年的收成能打多少斤粮食,交完公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