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又感受到曾经那份火焰的炙烤,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座燃烧的德克萨斯祖宅,回到了那个焦灼的“背叛之夜”。.q!i`s`h′e\n/x·s..!c,o_m·
晴朗的天空迅速黯淡下去,
日色慢慢收拢,铅灰色的天幕低沉得像是要垂落一般。
纷纷扬扬的大雪如同鹅毛般洒落,海上凭空升起波澜,黑色的海浪仓皇地拍打在礁石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
白发鲁珀伸出左手食指,
面朝下倒在苍茫的雪原上,
银白色的长发散开,如同雪地上绽开的霜花。
鲁珀的肌肤在极寒中泛着病态的苍白,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
唯有唇边残留的一抹血迹,像是一朵凋零的梅花,刺目而艳丽。
她浑身颤抖着,
牙齿不受控制地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可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标志性的、近乎癫狂的笑意。
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半阖着,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却遮不住眼底燃烧的炽热——
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仿佛即将被冻死的厄运对她而言不过是另一场值得享受的狂欢。,d,a′w~e+n^x`u¨e~t_x¨t-.\c^o`m^
“真冷啊……”
“德克萨斯,这次是你赢了……”
“可你别得意,你有本事赢一辈子……”
“不要让我找到杀死你的机会,千万不要……”
微弱的声音因寒冷而断断续续,
却蕴含着沸腾的杀意和坚定的决心。
拉普兰德的指尖深深陷入雪中,
冻得发青,却仍保持着某种优雅的姿态。
寒风撕扯着白狼身上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
她的狼耳因低温而微微抽搐,耳尖的绒毛覆满霜雪,却仍旧倔强地竖起。
“你猜……”
”我还能坚持多久……”
白狼闭上了眼睛,
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凝结成冰。/x^g_g~k.s~.~c¢o′m?
每天努力颠覆叙拉古,没想到结局居然是这样。
就像那个满眼都是德克萨斯的黑发青年,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尸体都被暴风雪所掩盖。
无人应答。
唯有风雪呼啸,将她的低语吞没。
“……”
黎明破晓之时,
德克萨斯摇晃着起身。
霜白的睫毛低垂,积雪为她披上曳地的长袍。
“……她还活着吗?”
灰发鲁珀抹去鬓角的雪花,
可怎么都无法拭去两侧美貌的白发。
“还活着。”
“我能感受到她的杀意。”
“单纯的,对您的杀意。”
阿涅塞迟疑道:“……要杀了这只鲁珀吗?”
冥冥之中,祂有种奇异的感觉。
即使只是跟白发鲁珀初次见面,
祂依旧从她身上感受到关乎叙拉古本源的气息。
那是一种来源于荒芜,脱胎于家族统治的……混沌。
仿佛拉普兰德才是那个本该被祂们承认,不久后被祂们追随的“头狼”,却因为种种机缘巧合失去未来发生的一切,结果反而被祂压制在爪下流下苦主的眼泪。
如果说有谁能改变未来,
那毫无疑问的是这个死去的青年。
他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业,
成功杀死不灭的兽主,掠夺其权柄如同儿戏般转送她人。
幸好他死了,
死在这漫天的风雪中,
不然整个泰拉说不定都要进入谁都无法预测的命运之舞台。
“把她带着。”
“别让她死了。”
不想再看到死亡。
至少……现在不想。
德克萨斯转身走回雪原,
在下山的过程中,她不时回望,望着远处渐渐被暮色吞噬的山崖。
在那里,齐羽长眠于风雪之下;而她将永远带着这份冰冷的凄凉,继续走下去。
黎明将至,风雪渐息。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但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暴风雪之中。
……
德克萨斯还是回到了龙门。
这里没了最爱的人,却还有她的同伴。
无论如何,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她要做个告别。
龙门的城区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祥和一片;
连番的暴雨暴雪似乎没有影响到民众,街道两旁挂着的花灯有数十盏被提前点燃,暖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