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修剪过后的葡萄,不一定会留到最后,对么?”
齐羽收拢身上的大衣,摩挲着下巴说道。′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哈,哈哈……”
“你很聪明,齐羽。”
拉普兰德似乎想要展现招牌式的狂笑,但剩余的气力不够让她做出这种动作。
“恕我冒昧。”
“你的父亲是……?”
齐羽其实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
看拉普兰德身上那股深沉而优雅的气质,不像是一个家族的边缘成员。
“萨卢佐家家主,阿尔贝托。”
拉普兰德没有节奏变调地回答,
说出这个名字,如同在说一个陌生的人名。
“原来如此……”
“我没有问题了,你继续说吧。”
齐羽不知道为什么拉普兰德作为家族继承人,能出现在龙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千里迢迢来龙门,寻找德克萨斯的真实目的。′r`a?x~s_w_.¢c!o-m,
但这些问题没必要询问,如果白狼想说,她一定会趁这个机会说出口。
“我……痛恨我的父亲。”
“他曾三度背叛了我。”
“第一次,是他将年幼的我骗到地下室里,逼迫我与一头成年巨熊厮杀。”
“他欺骗我,说这是‘葡萄成熟所必需的前提’。”
“第二次,是他让我去执行暗杀莫雷蒂家家主的行动,却提前向对方透露刺杀的消息。”
“他欺骗我,说这是成为一名最优秀家族成员的考验。”
“经历了两次欺骗,我不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但我无法脱离家族,因为整个叙拉古都是依托家族而生。”
“第三次,我故意杀死巨狼之口,想要代表萨卢佐家族对西西里夫人的挑衅,可还是落入父亲的陷阱里,席尔瓦被灭迹人处决,阿尔贝托如愿接管了城市布鲁奈罗。”
“我……失败了。”
“我厌恶家族,厌恶整个叙拉古。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但我不能离开这片泥潭,逃避是懦弱的表现。”
拉普兰德的头垂得更低,似是失去了支撑头颅的力量。
“嗯……不赖。”
“看样子你本来是要走黑化复仇的爽文路线。”
齐羽沉吟着,不断颔首。
听完拉狗的简短总结,他总算对德克萨斯身上出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执念多了几分了解。
“唉……”
“都快死了,还复什么仇呢?”
拉普兰德难得叹了口气,对于死亡她还是有几分不甘。
她本以为自己失去所有对身体的掌控权后,
会变成一大团源石结晶,“砰”的一声炸开来。
没想到,苟延残喘的自己,居然还能虚弱地和青年进行最后的对话。
“那么……”
“你和德克萨斯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齐羽还是按耐不住好奇。
据他观察,
冰山美人寡言少语的背后,是一个极重感情的犟种。
凡是被她认可的朋友,纵使需要两肋插刀,鲁珀也是当仁不让。
“我……背叛了她。”
“背叛了我的朋友。”
“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我利用了德克萨斯家族。“
“利用了切利尼娜,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作为筹码。”
“德克萨斯对我深感失望和愤怒,在那场燃烧的宅邸前,她战胜了背叛的我,逃离了叙拉古。”
拉普兰德说出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诉诸于口的话语。
那些该死的片段,好像一个又一个的小泡泡,
从记忆里每个幽深黑暗的角落里冒出,向上晃晃悠悠,
然后在自己的脑海中狠狠炸开,用泡沫炸开时的光亮照出某些本该被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比如,德克萨斯失望的脸;
比如,自己被逐出家族的落寞;
比如……看着德克萨斯找到属于自己的路时,那种深不见底的迷惘。
“唔。”
“为什么……她要战胜你?”
“你们为什么会打了一架?”
齐羽抓住重点,蹙眉问道。
德克萨斯一般不会追究朋友的责任,
哪怕拉普兰德背叛了她,灰发鲁珀应该也不会拔剑相向。
“是我先动的手。”
“直至最后,德克萨斯还要邀请我一起离开叙拉古。”
“可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