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第二天，安迪带着营养师上门，仔细调整了邱莹莹的饮食方案。

“双胎妊娠消耗大，必须保证营养均衡。”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定制食谱递给谭宗明，“别忘了每天补充钙剂和维生素。”

曲筱绡则风风火火地送来一堆进口孕妇枕：“试试这个，德国最新款，能缓解腰酸背痛！”

樊胜美和关雎尔几乎每天都来探望。

樊胜美带来了自己珍藏的孕期按摩手法，轻轻按压着邱莹莹浮肿的小腿：“疼就说，我轻一点。”

关雎尔则坐在床边，给她读最新写的小说，用故事为她驱散疲惫。

小明总是默默坐在角落，一旦发现邱莹莹需要什么，立刻起身帮忙。

邱爸爸隔三岔五就从盐城送来新鲜食材，这次带来了自家农场养的黑羽鸡：“闺女，爸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

谭母也搬来家里，亲自监督厨房的每一顿餐食，还请来了中医为邱莹莹调理身体。

谭父则在返聘单位和家之间来回奔波，既要处理工作，又惦记着儿媳的情况。

随着预产期临近，全家人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谭宗明的手机里存满了附近各大医院的联系方式，后备箱永远放着急救包和孕妇用品。

邱莹莹看着家人忙前忙后，感动得红了眼眶：“谢谢你们，为我做了这么多。”

“说什么傻话！”曲筱绡搂着她的肩膀，“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安迪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们都在。”

谭宗明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有我在，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

凌晨西点的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卧室里的呼吸声骤然凌乱。

邱莹莹猛地抓住谭宗明的胳膊，指节泛白：“疼...老公……疼得厉害！”

熟睡的男人瞬间弹起，摸到妻子后背冷汗浸透的睡衣，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床头的电子钟红光刺目，宫缩阵痛的频率比产检预测来得更早。

“救护车！对，叫救护车！”谭宗明的声音在颤抖，手机从掌心滑落三次才解锁成功。

他跌跌撞撞冲进衣帽间翻找待产包，撞翻的婴儿襁褓像雪花般散落一地。

邱莹莹蜷缩在床头，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谭宗明慌乱地把产检报告、证件一股脑塞进包里，领带歪挂在脖子上，皮鞋穿成了一左一右。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谭宗明半抱半拖着妻子往电梯冲。

电梯下行的几秒里，他颤抖着擦去邱莹莹额头的冷汗，却发现自己的手比她更凉。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寂静，红蓝警灯照亮谭宗明苍白的脸，他紧紧攥着妻子的手重复：“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产房外的长廊像无尽的隧道。

谭宗明来回踱步时撞翻了护士的推车，消毒水洒在昂贵的西装上。

他盯着紧闭的手术灯，突然想起没给双方父母打电话，指尖在通讯录上划出凌乱的弧线。

当邱爸爸带着一身露水冲进医院时，正撞见他对着自动贩卖机反复投币，却连矿泉水瓶都拧不开。

五个小时的等待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护士抱着襁褓的声音传来：“母子平安，两个男孩！”

谭宗明却像被钉在原地，首到被护士提醒才踉跄着冲进病房。

邱莹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却仍对他露出微笑。

他跌坐在床边，颤抖的手抚过她苍白的脸颊，贴上去深深地吻了一下，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你受苦了...”

婴儿的啼哭在病房回荡，谭家父母红着眼眶轻吻孙子皱巴巴的小脸，邱爸爸则悄悄抹着眼泪给农场打电话：“准备两只老母鸡，要最肥的！”

曲筱绡举着手机冲进来：“快拍全家福！这可是咱们22楼的新成员！”

安迪温柔地给邱莹莹掖好被角，关雎尔捧着鲜花哽咽：“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刻...”

阳光穿透云层洒进病房，谭宗明握着妻子的手贴在脸颊，竟没发现儿子在襁褓里蹬腿。

邱莹莹笑着用另一只手戳戳他：“看看咱们的小宝贝呀。”

他这才转头，眼眶再次湿润——两个皱巴巴的小生命正安静地睡着，像两颗带着露水的嫩芽，在满室爱意中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