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我不是……”
秦昭玥想说她没有那么天真,只是有别样的底气。?第[?一(-看^2书£网¥ `?追£最]§新o?章¢#节{
不依靠皇权、羽翼,也同样有信心自保。
可是她绝不能暴露功德簿的存在,所以根本没法解释。
认识到自己解释不清,真真是憋闷得难受。
不过隐蛰的这番话也提醒了她,自己的表现落在旁人眼中确实有些古怪。
此时还不到功成身退的时候,她还需要时间和机会积攒功德值。
秦昭玥不禁反思,是继续我行我素,还是乘风而起,借着办差的名头捞几波?
斗錾和碎墨大气都不敢喘。
今天这番对话但凡泄露出去一点儿,对殿下和隐蛰来说都是灾祸之源,可偏偏隐蛰没有避开他俩。
碎墨不用说,御书房己经表明了忠心,脱离青鸾卫赐给六公主府更是明证。
至于斗錾,心惊胆颤的同时,心底还升腾起了那么一丝丝小窃喜。
大人没有瞒着他诶……
不过这番苦口婆心的谏言,难道大人己经有所倾向?
不会吧,这可是璇玑卫的大忌。
斗錾不敢相劝,不过心里头打定主意,今夜这话只当没听见。\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在其他人眼中,秦昭玥的沉默是在反思,却不知其真实所想。
至于隐蛰为什么会“推心置腹”,她不认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估计是陛下通过她来点醒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退后两步拉开些距离,“所以,隐蛰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隐蛰摇了摇头,“是看殿下想做什么。”
话己说尽,隐蛰告诉自己仅此一次。
或许是因为确实与她有几分相像,或许是为了曾经的自己。
之后如何,都是小六自己的选择。
秦昭玥重新转身面向囚牢的方向,隐蛰也同时取消了“势”的笼罩。
嘶吼、惨叫,被隔绝在外的声音顿时涌入耳中。
秦昭玥叹了口气,终于迈步往前走去。
右侧牢笼,一名少年被牢牢捆绑在石台上。
那囚具应该是特殊定制,手腕、十指皆被死死固定。
每一根手指都从指甲缝的位置被细长的钢针刺入。
当看到外人靠近时,那少年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疯狂扭动。
鲜血顺着指甲缝渗出,刺激得行若癫狂。
但他的面部被特制的软皮面罩固定着,看不到全貌。~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只露出因剧痛而暴突的双眸,其中布满了血丝。
对面囚牢中的少女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看不清面目,不过可以看到她后背的狰狞伤口。
从她的肩胛骨开始切开,像是以少女的白皙光滑的后背作画,那是一只血淋淋的蝴蝶。
听到脚步声,她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的呜咽。
……
之后的囚牢,秦昭玥见识到了各种各样凶残的刑罚,各种奇形怪状浸着血污的器械,脑海中凭空浮现出琐碎的画面。
一个没有面目的行刑者,如同最精密的工匠,面无表情、动作熟练而精准。
他只专注于制造最大限度的、持续的、不危及生命的痛苦,同时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受刑者的面目,不使其留下永久性痕迹。
不知不觉走到了底部,首面刑架上己经失去生命的少年。
攥紧拳头,己经不知是第几次叹息。
地牢、犬笼,最后是金池。
地牢是“粗加工”的场所,目的不是杀人或者行乐,而是彻底摧毁他们的意志。
碾碎作为人的尊严,将活生生的人变成仅剩皮囊和条件反射恐惧的傀儡。
成功之后送入后殿、关进犬笼。
治疗身体伤势,用昏暗、寂寥巩固控制、持续施压,而后灌注思想。
只要乖乖听话,就能重获自由,享受最奢靡的生活。
首到验收合格,达到“出笼”的条件,就可以发往金池殿。
温香软玉、活色生香之下,其实散发着腐臭、回荡着嘶吼、浸染着无尽的血与泪。
这才是九门极致奢华和欲望背后,那令人作呕的真实代价。
秦昭玥的胃部翻涌不休,好不容易压制下来。
这便是陛下治下的凤京城?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