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汤吉咬牙切齿地想。
他所带来的魔罗皆是精锐,四象法阵压制不住太久,但法阵中还有一名化神强者,只怪自己被她先前的举动欺骗了,以为她的打法偏向保守,不会拼着法阵破碎的风险,让那名化神强者主动出击……不是法阵在拖延时间,而是她在拖延时间!狡猾的仙门人!訾灵认下了这番美誉,回头看向黑暗深处,“但是,你怎么在这儿?”又一道身影缓缓步出密林,汤吉的脸色又难看两分——这名年轻人身上,有接近化神强者的气息。/x/i¢a?o~s+h\u~o~g+u,a\i`.`c′o′m!众目睽睽之下,宫浮拘谨地出现,把刚刚甩手给訾灵挡暗箭的长刀从树上拔下来,抿唇半晌,才道:“我一直在附近。”訾灵意识到什么,忽的皱眉,从神相肩头跃下,目光紧盯着汤吉,嘴唇却借着琵琶遮掩,几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重明呢?”“……不知道。”宫浮鼓起勇气道:“这场大火,并不在计划内。”宫浮的任务并非是看守纪璇,而是守在约定之地,倘若纪家如约把东西奉上,就发信号弹通知强闯纪府的二人——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重明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多做一手准备。他藏身位置离訾灵不远,从冲突开始就目睹了,适才出手解围,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訾灵皱皱眉,沉着的眼中有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她附在宫浮耳边飞快说了句什么。虞城西街。此处离纪府不远,火势已蔓延到临街,人们手忙脚乱地提着水桶灭火,重明逆着人流闲庭信步,仿佛事不关己。——确实也不关他的事。他在等纪维的马车。一个人倒是无妨,可捎带着一个姬姜,就必得准备代步工具,总不能靠后者那俩轮子的椅子抡到边境。何况宵禁已过,要想轻松出城,还得需要纪家的掩护。“重明!”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有些熟悉的声音刺破嘈杂,被他的耳力捕捉到,他步伐一滞,回头望去,桑文曜手里提着水桶,满头大汗。“找到了!在这!”桑文曜上下扫视重明,见后者安然无恙,欣喜地朝后方招呼。岁宝英提着个药箱快步跑来,看来是在沿途给火场中救出来的伤员包扎伤口。 她扫一眼重明,道:“安全,给訾灵发信号。”重明耳根悄悄一动,漫不经心地竖起耳朵。桑文曜像是浑然忘了叛逃之事,口吻闲聊似的,熟稔至极,“我们刚刚去纪府问了一圈,知道你进去过,但不知道你出没出来,满大街找你,你倒好,在这儿晃悠……”他掏出一枚信号弹,咻地飞上天,绽开红色焰火,他喃喃道:“火这么大,也不知道訾灵能不能看见……”重明挑挑眉,“宫浮在你们手里?”——姬姜亲手制作的信号弹,时间仓促只做了三枚,都在宫浮身上,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昂,他在后面,是不是有个叫姬姜的跟你在一起?宫浮念叨他姐姐快念叨疯了。”重明停顿一瞬,微妙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虽不是彼此针锋相对的关系,但把纪家搅得天翻地覆的他们,和接受纪家委托的桑文曜等人,怎么看都不应该心平气和地聊这些吧。宫浮叛变了?岁宝英:“说来话长,我们能不能先救火,火灭了再叙旧?”桑文曜:“訾灵担心这场火是绊住你的意外,便叫宫浮带着我与岁宝英来协助你出城,不过火大得出乎我们预料,已经两条街了,还有许多人困在火场中,我们一边找你一边救人,耽搁到现在……”重明久久静默,薄唇无意识抿了一下,石破天惊地问:“她决定当我的妻子了吗?”这次沉默的变成了桑文曜和岁宝英。他们哑口无言,他们目瞪口呆。桑文曜:“你们已经发展到这种……”这种……谈婚论嫁的程度……了?“不。”意识到自己过分联想了,重明不自在地撇开脸,微微蹙眉,说不清是烦躁还是愠怒。“一时失言。”訾灵的关心与喜欢无关,她总是善良的,即便今日在此的是其他任何友人,她也会如此牵肠挂肚……并不代表着……自己于她而言是特别的。“……哦。”桑文曜摸摸后脑勺,爽朗笑道:“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聊,总之我的任务完成了,不过出城的事暂缓,修士皮糙肉厚,只有我们能进火场……”就这么两三句话功夫,岁宝英已经帮一名被火舌烫了臂膀的救火百姓包扎好伤口,起身道:“来的时候訾灵说你有一种本领,能观测到任何不被禁制保护的地方,如果实在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