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含蕊喃喃重复。
裴梁:“他没有生气。”萧岛:“他不仅没有生气,还纵容你在息魔涧胡作非为,还听你说那些假大空的废话,还从外面给你抢零嘴吃,还抱着你睡觉……”他越说语气越微妙。方听总结:“很奇怪,你再说一遍,我们细品。” 訾灵乐观道:“放心啦放心啦,我现在跟他关系很好,怎么也得是……普通朋友吧,不会轻易被他弄死的,别担心我的安危。”方听:“谁担心这个。”裴梁朗声笑道:“总感觉阏逢会被吃掉啊。”訾灵:“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他只是刚化形不适应,多给他弄点吃的,把他肚子填饱,他就不会想吃我了。”方听:“谁在说这个。”訾灵抓狂:“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说点我能听懂的行不行,莫非我进息魔涧这一个月,你们又创了新的密语?!不带我?!”萧岛移开目光,刻薄道:“我佛不渡蠢狗,让她自生自灭吧。”“魔神……是男人。”伏含蕊莫名其妙地重复这一句,好半晌她看向訾灵,眼睛亮起来,“哇。”……哇什么?訾灵出来的时候正是清晨,吃罢早饭,她坐在屋顶望着天边的红日出神。息魔涧日夜不分,再一次见到日头升起,她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公也宿与众人约定好的归期就在今日,訾灵决定等他回来,交换最新情报后再回息魔涧。途中方听爬上来,询问了她一些息魔涧的细节,她都事无巨细地回答了。“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方听听完,略微沉重地道:“即便你真的得到了他的好感,也不一定能将他带回仙门,即便你能成功将他带回仙门,也不一定能保证他会永远向着我们……恕我直言,你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人心易变,向来是赌不得的。”“我以为你不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訾灵笑了笑。“你总是喜欢深谋远虑,想那么多干什么呢。”“百年之后的事,自有百年之后的人去烦恼,我只做我能做的,我该做的,眼下除了赌他的好感,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既然没有更好的选择,那就只管把唯一的策略做到最佳最好。”方听目光长远,訾灵立足眼前,所以祭酒监很喜欢派她们一起出任务。“别想那么多了,不把他带回仙门,我是不会罢休的,”訾灵抻了个懒腰,站起来,“他很强,非常强,所以他必须属于我。”说这话的时候,訾灵脸上带着惯常的、胜券在握的笑容。方听永远会被这样的神态说服,无论从前还是未来。“说起来,我还从未跟他交过手,可惜他对神相有血脉压制,不然还真想跟他打一架……”方听:“……”真服了。方听本来已经达成共识,正准备提议她稍稍使用一点上不得台面的美人计,一听这话就明白,阏逢空有一张好皮囊,会个鬼的美人计。她翻着白眼下了屋顶,訾灵在后面迎风大喊:“柔兆——我看到了——你对我翻白眼——好过分——”日头东升西落,傍晚了公也宿还不见踪影。屋内点着油灯,訾灵托腮觑着每个人的神色,不出意外,如出一辙的凝重。“着雍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是被城里的酒色迷了眼,没必要都这种表情吧。”“不一样。”萧岛缓缓舒出一口气,“今日是我们约定的最后期限,按此处与风漠城的距离,他应该早在七日前就能赶回来,正是算准了他可能不靠谱,才将时间延后一周的,但现在……”方听道:“着雍再如何不靠谱,也从未越过这条线。”裴梁:“这下麻烦了。”訾灵敛着睫羽,若有所思。五人一夜未眠,油灯燃了一夜。翌日,訾灵望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果断下了命令:“除我以外,全员撤离,避开最近的风漠城,从其他城池进入大征地域,确保安全后再向学院传信,与其他人取得联系前,不要尝试营救风漠城失踪的同伴。”“为了避免彼此错过的乌龙,息魔涧附近由我负责,每三日我会到这里查探一遍,如果着雍没有失踪,他一定会回这里留下蛛丝马迹,届时我想办法通知你们。”“以上,执行。”谁都知道着雍失踪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意味着他们行动泄密,还有暗中潜伏的力量虎视眈眈,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已经性命高悬,撤退是最好的保存有生力量的方式。萧岛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咬牙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希望,着雍只是在外面鬼混忘了时间……”“阏逢,你一个人行吗?”方听问。“放心吧,偌大一个魔界,没有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