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窥探天机的行列,完美闪避一切不利。
曾经真的是让她非常头疼的对手。“他是你的朋友?”重明问。“嗯,我在干院的同门。”“也是十天干之一?”“对,十天干位五,着雍。”后来被她找到弱点——这家伙卜算需要时间,即便他已经快得只需心念一转,但只要速度比他那瞬间的心念更快,就能克制卜算。在她之后,十天干中其他几位纷纷效仿,练起了身法,他还没能在翌年的挑战赛上发光发热,就被同门们摁死在了老五的位置上。说到这些老友时,她脸上没有平日的神采奕奕,换成了一种奇异的平静和怀念。重明:“他现在在何处?”訾灵脸上笑意尽失。重明意识到有些不对,眯眼道:“他……”“死了。”重明心头有如擂鼓重响,闷闷地重击一声,余韵散到四肢百骸,尚在回荡。“他死在三年前,一场干院外派任务,那次任务执行共有六名天干,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重明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怒意,“谁,杀了他?”訾灵侧眸看他。那个眼神很难形容,带着笑意,似乎还有悲哀……她静静地注视着重明,夜风吹乱她的额发,凌乱地挡住她眸中那些复杂神色。重明伸手想捋开,訾灵却在那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最后一个眼神——重明没有心,却在此刻实质性地感受到心跳停拍的感觉。他连呼吸都停滞了。那是一个充斥着朦胧往事的眼神。他有片刻的错觉,在訾灵灰蒙蒙的悲伤记忆当中,他应该占据了极其重要的部分,以至于一提起来,看他的眼神也会变得难过。“这不重要。”訾灵收敛神色,慢慢垂下眼,笑道:“都过去了。”她花了两年的时间寻找罪人,一个一个收割性命,把自己磨成利刃,清算罪孽。她不是正义的,也不是邪恶的,她只是被故人的哭嚎蒙蔽双耳,听不进别的声音。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前,她绝不会收手。“过去了的意思是……”重明眸光深沉,“你原谅了,还是……”“我说了,这不重要。”訾灵伸手,将凌乱的发丝掖到耳后,望着远方道:“我只要结果,至于中间的过程,原谅与否,都跟我没关系。”她得到了其中一个结果,所以过去了。但另一件事还未落幕。重明垂下眼帘,眸光如潭,里面若有深海潮涌。“一年前,执法堂案……”訾灵摇晃着小腿,清脆地笑了两声,道:“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陈年旧事了?那场审判确实另有隐情,我心里不服,但执法堂的判决并没有问题,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她找到证据,会让真相大白天下。“我不关心陈年旧事。”重明听出到她话中隐晦的遮掩,不由再度上前一步。他对于这种代表了边界感的隐瞒感到微妙的不虞。这个距离,他与訾灵胸背相贴,近乎拥抱,在少女回头看来的那瞬,他稍微倾身,鼻尖不经意碰上对方柔软的脸颊。近在咫尺的距离,暧昧难言的吐息,纠缠不清的眼神……“我关心的是你。”他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