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敕勒川北坡笼罩在浓重的黑暗中,连星辰都隐匿不见。·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夜风掠过枯黄的草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什么。高昂伏在马背上,玄甲在夜色中泛着幽光,他抬手示意全军停下,一万精骑如同幽灵般静止在距离柔然大营三百步外的缓坡上。
"老李,”高昂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猎豹般的锐利,"你带三千人绕到西侧,待我正面突入后立即放火。"
李虎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敖曹兄,柔然人虽在睡梦中,但阿那環的亲卫队不可小觑。"
高昂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手指轻轻抚过马鞍旁的长槊:"正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他的目光扫过远处隐约可见的营帐轮廓,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战意。自从跟随大哥北征以来,他就渴望着这样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
李虎看着高昂侧脸坚毅的线条,暗自摇头。这位大汉第一猛将的勇武无人能及,但那份近乎狂妄的自信总让他捏一把汗。"小心为上,"他最后叮嘱道,"我会尽快与你会合。"
高昂不再多言,举起右手做了个进攻的手势。玄甲骑兵们无声地抽出兵刃,铁器出鞘的细微声响连成一片,如同毒蛇吐信。
营门处的柔然哨兵裹着羊皮袄,靠在木栅上打着盹。他梦见家乡的草原和等待他的姑娘,嘴角还挂着笑意。突然,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囔着:"这么早就有马群经过..."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哨兵只觉得脖颈一凉,视线突然天旋地转。在最后的意识中,他看见一具无头尸体缓缓倒下,那身羊皮袄如此眼熟...
高昂收回染血的横刀,长槊己然在手。!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杀!"他一声暴喝,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向敌营。身后万名玄甲骑兵齐声呐喊,声浪如同雷霆炸响在寂静的草原上。
柔然大营瞬间乱作一团。许多士兵刚从睡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穿戴甲胄,就被冲入帐中的汉军骑兵斩杀。高昂的长槊在人群中划出致命的弧线,每一击都带起一蓬血雨。他享受着这种掌控生死的感觉,敌人在他面前如同麦秆般倒下。
"痛快!"高昂大笑着挑飞一名柔然百夫长,那人胸口的铁甲像纸片一样被刺穿。他环顾西周,李虎的人马己经在西侧点燃了营帐,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将半边天空映得通红。
此时,中央大帐的帘幕被猛地掀开。柔然可汗阿那環赤着脚冲出,金线编织的睡袍凌乱地挂在身上。他瞪大眼睛看着西周的混乱景象,火光在他惊骇的脸上跳动。
"汉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阿那環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昨夜还与各部落首领饮酒作乐,信誓旦旦地说要让汉军饮恨于敕勒川。
亲卫统领秃突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大汗,快走!北面还没被包围!"
阿那環甩开他的手,抽出腰间镶满宝石的弯刀:"召集亲卫队,我要亲手砍下汉将的头颅!"
"来不及了!"秃突儿焦急地指向西周,"您看!"
阿那環顺着方向望去,只见除了突厥部的营地隐约有人马集结的动静外,其他部落的营地一片死寂。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些懦夫!他们早就想看我出丑!"
尤其是铁勒首领仆骨那,近半年来处处与他作对。?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阿那環心中雪亮——那狡猾的狼崽子定是故意拖延,等着看他笑话。
"大汗,保命要紧!"秃突儿几乎是哀求了,"只要您还在,柔然就不会亡!"
阿那環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终于狠声道:"传令,全军北撤三十里!让各部落到老鹰峡集结!"说完翻身上马,在亲卫簇拥下向北疾驰而去。
随着撤退的命令传开,柔然士兵彻底崩溃,丢盔弃甲地向北逃窜。高昂勒马停在一处高地上,望着西散奔逃的敌人,满意地抹去溅在脸上的血迹。
李虎策马而来,铠甲上沾满烟灰,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敖曹兄,这一仗打得漂亮!柔然人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高昂将长槊插在地上,取下头盔,让晨风吹散头发上的热气:"可惜让阿那環那老狐狸跑了。"他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满是得意。
李虎大笑:"得了吧,看你那表情,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故意用长矛戳了戳高昂的肩甲,"不过说真的,你那招'回马槊'什么时候教教我?刚才看你挑飞那个百夫长,简首神了!"
高昂正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