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不少。"
黄昏时分,尔朱荣的车驾缓缓驶向皇宫。八匹纯白的骏马拉着鎏金马车,五百精锐亲兵前后护卫,铁甲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芒。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连头都不敢抬。
路过铜驼街时,尔朱荣忽然掀开车帘,对骑马随行的亲卫队长道:"听说玄德那小子也到洛阳了?"
亲卫队长连忙躬身:"回丞相,刘将军昨日到的,说是来给您送一些补品。?a.b\c_w+x·w+..c¢o_m*"他压低声音,"属下查过了,确实带了不少人参鹿茸。"
尔朱荣轻哼一声:"倒是会挑时候。"他放下车帘,没注意到街角一闪而过的黑影。那黑影如同鬼魅般隐入暗巷,很快消失不见。
马车内,尔朱荣闭目养神,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扶手。他想起今早元子攸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小崽子还算识相。"他自言自语道。
忽然,马车猛地一顿。尔朱荣皱眉:"怎么回事?"
亲卫队长在窗外回禀:"丞相,前面有个老乞丐突然冲出来,己经被亲兵拿下了。"
尔朱荣不耐烦地挥挥手:"拖下去砍了,别耽误本相赴宴。"
"是!"
马车继续前行,尔朱荣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他摸了摸胸口,暗笑自己多疑。"定是那新制的王袍太紧。"他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长长舒了口气。
此时,皇宫的轮廓己经隐约可见。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宫墙上,将整个皇城染成了血色。尔朱荣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多年前刘灵助对他说的话:"位极人臣,必遭横祸。"
"呵,狗贼的胡言乱语罢了。"他嗤笑一声,整了整衣冠,准备迎接又一场对他俯首称臣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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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皇宫内,暮色沉沉,偏殿中只点着几盏昏暗的宫灯。元子攸来回踱步,明黄色的龙袍下摆随着急促的步伐不断摆动。他时不时望向殿门,眼中既有决绝,又藏着一丝不安。
"陛下,一切准备就绪。"城阳王元徽从阴影中走出,手中一柄精致的匕首在烛光下泛着寒光。他压低声音道:"禁军统领己经换成了我们的人,宫中侍卫也都打点好了。"
元子攸停下脚步,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他整了整衣冠,声音有些发颤:"尔朱荣...带了多少人入宫?"
"五百亲兵,都被安排在玄武门外。"元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臣以宫禁森严为由,让他们卸了兵器才准入内。"
元子攸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他想起元钊临死前的眼神,想起自己在尔朱荣面前卑躬屈膝的日子。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好...朕今日就要为元钊报仇!为这满朝文武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元子攸脸色骤变,元徽迅速将匕首藏入袖中。侍中杨侃快步进来,低声道:"陛下,尔朱荣的车驾己到宫门,没有带随行大将。”
元子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抚平衣袍上不存在的褶皱,声音却仍带着微微颤抖:"按计划行事。记住,一定要等他单独觐见时再..."话未说完,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元徽郑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陛下放心,臣定让他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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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驿馆中的刘璟正与杨忠对弈。烛光下,棋盘上的黑白子交错纵横,局势胶着。杨忠抓耳挠腮,粗壮的手指捏着一枚黑子迟迟不肯落下。
"大哥,咱们真不去宫宴?"杨忠终于落下一子,好奇地问,"听说今晚御膳房准备了西域来的葡萄酒,还有..."
刘璟盯着棋盘,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种热闹,还是远观为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以为尔朱荣为何突然被召入宫?"
杨忠瞪大眼睛:"你是说...?"话未说完,慕容绍宗匆匆推门而入,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他快步走到刘璟身边,俯身耳语几句。
刘璟手中的白子"啪"地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整盘棋局。他眼中精光一闪:"果然如此。"随即起身,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准备好马匹兵器,但不要轻举妄动。"
杨忠一脸茫然地挠头:"大哥,这是要干啥?"
刘璟望向皇宫方向,目光深邃:"等着看一场好戏。若是陛下赢了,我们就是平叛之师;若是尔朱荣赢了..."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我们就是勤王功臣。"
慕容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