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嗓子几分不自在的飞快补了句:“赵乐让我谢谢你们。”说完就跑了。
“什么情况?”转回后巷重新落座,魏武强问:“认识啊?”王伟跟季鸿渊都笑了:“也算认识。这小子挺有意思的,上个礼拜一下午,我和老季在店里张罗着,做开业前的准备,就看着俩小孩在我们店门口,背着书包愁容满面,一看就是逃课了。正好累了出去抽根烟,我就逗他俩,问什么情况。另外一个小孩突然眼珠子发亮,殷勤的问我,叔叔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儿?”季鸿渊点上根烟,自然而然的接话:“这套路忒熟悉了,一听就知道考试没考好,怕回家让家长签字挨揍。我俩就找张废纸,王伟问那小孩他爸名字,在上面写了几遍练了练,结果那个叫赵乐的孩子嫌弃王伟写字难看。”男人低低的笑着摇头,夹着烟的手随意的搁在桌上,青烟袅袅:“后来还是我给签的。”王伟不服气的辩解:“谁让他爸那名儿那么奇怪的?赵大鼓。学哥你给评评理,你说这个鼓字儿能写好看吗?根本不能够啊!”覃梓学不好意思拆台,只好点头:“是不太好写。”魏武强抽口烟:“这孩子他爸,是天津卫的娃娃吧。”几个人都笑了,王伟接着讲:“小学三年级,你都不知道那小孩怎么能考出那么差的分数。卷子拿出来,大红叉一片片的,数字还挺吉利,66分。签完赵大鼓的名儿,老季随口就问那个小子,就今天过生日那小子。哦对,他叫胥罡,挺酷的名字吧。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说自己用不着。我俩就想当然了,这个姓胥的小子肯定成绩不错,结果你猜怎么着?卷子拿出来一看,69分。哈!搞半天他跟他哥们儿难兄难弟,爷俩比jb,一个吊样儿!”覃梓学吃了口辣锅里的羊肉卷,还真是不那么辣,特别香:“他家特别开明吧估计,我刚才看着那个爸爸应该不会随便打小孩。”“no,no,”王伟竖起食指摆了摆:“看着刚才他哥了吧,就比他还像小大人那个?”看着覃梓学点头,王伟才接着说:“胥罡说,他哥签字比他爸本人签的还逼真。哈哈哈牛逼不牛逼?”“毛肚煮老了。”魏武强也在辣锅里捞了块毛肚,韧的直皱眉:“咬不动。”“烫一下就能吃,不能煮。”季鸿渊教他:“喏,就这样,上上下下烫一会儿就行了。”一直吃喝聊天到十点多,前面店里终于安静了。小黄拖着有气无力的脚步趴在门框上:“哥,能下班不?”王伟大手一挥:“下班。”话音还没落,小孙也跟着过来了,苦着脸:“老板,那个长毛愤青又来了。”远远看过去,小孙口中的长毛愤青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胡乱扎了个马尾,下巴上有胡茬也不知道几天没刮了,穿了件黑t恤牛仔裤,看过去有点落魄。站在夜色里却又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和叛逆乖张,确实挺愤青的样子。“行了你们都走吧,这哥们儿我来招待。”王伟打发走店里的伙计,跟覃梓学他俩解释:“郑火,玩乐队的,说是打从前几年在工人体育馆听了一嗓子‘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就着魔了,誓要将摇滚进行到底。不赶时间的话,一块儿过去喝两杯聊聊,这人挺有意思,连着一个礼拜都是这个点儿过来,一盘肉一盘菜一箱啤酒,能喝到十二点。”“来了啊。”王伟走到店里冲郑火点点头:“不介意的话,咱们拼桌一块儿喝吧,我几个兄弟正好今天来捧场。老季你见过,学哥,h大物理系院长教授。强哥,跟老季一块儿做买卖的。”郑火迟疑了一下,视线往覃梓学身上转了转,几分拘谨的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