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阳西郊,青牛观。亥时过半,正堂的屋还亮着灯。桌案上摞着厚厚一沓文书,正襟危坐在案后的人握着狼毫笔,低着头,时不时地写着什么。余光中,坐在一旁的女娘单手支着下巴,头像灌了铅似的不断向下坠,坠着坠着,便砸向了桌案。沈既白立刻伸出左手,稳稳地拖住了她的头。然后他才擡起眼帘,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唇角有微微上扬的趋势。夜风裹夹着大地的气息吹袭而来,忽然间,门,窗,树木,一齐响了起来,仿佛在娓娓讲述着缠绵悱恻的絮语,迎面拂过时有一丝丝的凉意。沈既白放下笔,左手轻轻地挠了挠周歆的下颌,柔声道:“阿周,醒醒。”周歆哼唧了几声,擡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然后才将双眼缓缓睁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了?”沈既白透过敞开的门看向黑漆漆的院落。“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