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脸色一苦,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叹了一句:“唉,别说了。我才刚去,就被温小姐叫去问话,说是要看宁王府的府库,您说我哪儿敢让她看呀!这不,就来问问陛下。”
杜衡暗道不妙,伸手推了他一把:“别歇了,大事要紧,你赶快去!”承明殿内,贺玄渊看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公公,瞥了瞥外面的杜衡,沉声问:“怎么了?”王公公丝毫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道:“陛下,温小姐要看府库,小的到底给不给她看?” 贺玄渊眉头一拧:“你说她要看府库?”感觉到身上的威压顿时重了,王公公不明所以,禁不住点点头:“是,还有账本那些的。”这就开始盘点银两了?贺玄渊冷笑一声:“她要看,你给她看就是了。不过,宁王府的府库里,没有一分钱。”“没有一分钱?”王公公一愣,没懂他什么意思。杜衡在外面看的心急,直接上去悄声在他耳边说:“就是让你告诉温小姐,宁王府现在穷得叮当响!”王公公眼睛一亮,“小的知道了!”他一走,贺玄渊身上那不可名状的威压就落在了杜衡的身上。杜衡担忧:“陛下……”“她还是想走。”贺玄渊眼里无光,黑洞洞的眼神看着外面。早晨来的时候他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失望。杜衡不忍,安慰道:“说不定温小姐只是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呢,她现在是宁王府的当家主母,去看看这些也无可厚非。”贺玄渊自嘲笑道:“我还能不了解她?她从来不会主动关心这些俗事,她这是铁了心地想走。”杜衡默然不语,不敢接话。“药拿来了吗?”杜衡将瓷瓶递给他,“在这里,还只是这药……”,他顿了顿,目色担忧,“这药也不能长期服用。”一个两月,一年两年或许可以,可贺玄渊要将温怜就在身边,岂止这些时日?贺玄渊轻嗤一声:“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们都当温怜好骗,可只有他才清楚,温怜对人有多谨慎。杜衡看着贺玄渊的神情,心里不禁一跳,自从他们从漠北回来后,贺玄渊就越发不对劲了,曾经那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战神,如今越发偏执,越发疯狂。他轻叹一声,这不知是好还是坏。夜色降临,窗外又滴答滴答下起了小雨。沅芷为温怜铺好床,笑道:“王爷真是疼爱小姐,这床比落月宫的还软,简直像是躺在棉花上呢。”温怜浅浅一笑:“还不都是你们告诉他的?不仅仅是这个,院子里的湘妃竹、荷花池,甚至还有安了一个秋千,如果不是你们说的,他哪儿会知道我喜欢这些?”沅芷一愣,随即垂下眼眸。这些,她们可一个字也没说,全是那人一夜之间安排好的。雨声伴着虫鸣,温怜担忧地看着窗外:“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吗?”贺玄渊不满她嫁给贺玄铭,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为难贺玄铭。沅芷安抚道:“小姐,别等了,王爷今天早晨走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忙的话,他有可能不会回来。”“好吧。”温怜上了床,看沅芷一盏一盏地灭灯,“留一盏吧,我怕他一会儿进来看不见。”沅芷一顿,默然不语。夜雨依旧,也不知过了几更。温怜忽然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抚摸她的脸,知道是贺玄铭回来了,半梦半醒之中,温怜贴心地向内挪了挪身子,迷迷糊糊道:“你回来了。”贺玄渊动作一顿,眼神一沉。她毫无防备的模样,猛地戳中了贺玄渊的心,他一时间有些窝火。明明都是骗她,凭什么她就能原谅贺玄铭?凭什么她对贺玄铭就这么毫无戒心?他有些气不过,上手捏了捏她红润饱满的脸颊,温怜睡得迷迷糊糊,吃痛地哼哼了两句,正打算睁开眼睛。下一瞬,眼睛便被他盖住了,随即唇上一凉。凉凉的触感,温江彻底被他弄醒了。被他盖着眼睛,她索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划过贺玄渊的手心,痒痒的,像是挠动他的心,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颤。想要更多,想要得到的更多。贺玄渊伸手拦腰将她抱在怀里,不断向下索取。“你、你别又咬我。”熟悉的微痛传来,温怜不由自主地往后躲,被往他的怀里缩更深了。淡淡的烛光下,美人如画,娇艳欲滴,有一种精致琉璃的破碎感。贺玄渊凝视着怀里的人,眸色越发深沉,此时此刻,铺天盖地的占有欲和毁灭欲如潮水向他袭来。不是想走吗?既然想走,那他就抹去她所有的后路!熟练地褪去她的外衫,伴随着窗外滴答滴答的落雨,贺玄渊紧紧地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