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满是忐忑惶恐。

“回禀都元帅，咱们……咱们派去探查那支黑甲骑兵的几名斥候……全……全折了！”

什么？

完颜宗弼心头一惊，猛地坐直身子。

亲兵递在一旁的药碗，被‘咣当’一声打翻在地，褐色的药汁溅在羊皮地图上。

副将额头抵地，额头满是冷汗，声音隐隐发颤：“几名斥候的尸体……都被扔在了营门外的小溪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丢在那里的，而且……”

说到这里，副将从怀中取出一封染血的密信，高高举过头顶。

“在其中一名斥候身上，还发现了一封密信。是……是写给都元帅的。”

完颜宗弼撇了一眼，信封外面赫然写着金兀术亲启。

金兀术……

是宋朝汉人，对自己的专称。

不用猜，显然是那支黑甲骑兵的首领写的。

完颜宗弼目光闪烁，随即一把抓过信笺，手指将信纸捏得沙沙作响。展开里面信件，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一行刺目的大字。

【兀术金狗，不必费心找姑奶奶了，待我取你项上人头时，自会登门拜访。】

【后缀：华夏特战团，红芍。】

完颜宗弼：(╯‵□′）╯┻━┻

可恶。

一支小小的义军，首领还是个女流之辈，居然如此猖狂。

“混账！”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一个个酒囊饭袋吗……”

完颜宗弼怒火升腾，一把将信笺撕得粉碎，将身边的几个将领骂的狗血淋头。只是刚骂几句，完颜宗弼旧疾发作，面色骤变，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掩口之时，指缝间更是渗出一丝血迹。

“都元帅……”

“元帅！”

“快！备马车！连夜送大帅回开封！”

在场的将领，都是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搀扶。

完颜宗弼只觉得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恍惚间，再看到跌落在地的密信，喉头一甜，又咳出一口鲜血，将胸前盔甲染得通红。

帐外顿时乱作一团。

几名将士七手八脚地将完颜宗弼抬上马车，随行太医不停地施针用药。

马车驶出大营之时，完颜宗弼在颠簸中微微睁眼，恍惚看见营门外，几名斥候尸体，在一旁摆放的整整齐齐，身上都有一个焦黑的致命伤。

死状与纥石章烈十分雷同……

马车渐行渐远，大营的金兵将士们，都是人心惶惶。

谁也没注意到，远处山岗上，一支十几人的黑甲骑兵，正在远远遥望金兵大营这边的一切。为首的一袭红衣，正是红芍。

看着完颜宗弼的马车，在精锐亲兵的护送下，缓缓向北而去，面纱下的红唇禁不住微微上扬。

看来之前探查的消息无误。

这金兀术，身患恶疾已经不行了，怕是撑不了多久，就会大限将至。

“大首领，眼下这金兵大营没了元帅，正是突袭的好机会啊。”

“是啊，大首领，下令吧。”

然而。

红芍却是十分冷静，看着金兵大营的防御部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撤！”

公子说过，自己这支奇兵，是隐藏在黑夜中的利剑。

不出鞘则已，出鞘必惊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