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晏站起身,掸了掸衣袖,“那我便与二婶一起,给沈清梦道歉。/k?a*n^s`h-u_y.e~.¢c*o?m_”
说完,起身走出前厅。
江氏和裴召松见已经没事了,对着江氏冷哼一声,也跟着裴时晏离开去探望沈清梦。
厅内安静了良久,周氏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你将玉佩拿出去也不跟我说声,害我丢这么大的脸!”
裴时箭低着头反思,周氏以为他知道错了,没想开口又差点让她撅了过去。
“母亲,是我做得不对,要不我也去给嫂嫂道歉吧。”
周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时,三房的白氏和裴召柏也准备离开,可走到门口,又听周氏阴阳怪气地道:“看热闹倒是来劲,遇到事屁都不放一个。”
裴召柏刚要回嘴,被白氏拉了过去。
她福了福身,一句话没说,拉着裴召柏离开了。
没走多远,厅内忽而响起茶盏碎裂的声音。
“她这甩脸给谁看呢?”裴召柏实在忍不住,转身要回去理论,“这侯府难不成是她当家了?”
“她这性子侯府有的是人收拾,你去讨什么苦吃?”白氏说完,拉着裴召柏快步离去。
……
待沈清梦醒来,晚霞已经爬上屋顶。!d,a′k!a~i\t?a~.\c-o?m¨
她动了动眼睛,视线里蓦地落入洞房那日的满室红绸,吓得她垂死病中惊坐起。
再定睛一看,屋内还维持着成亲那日的模样,在外间的方椅上,裴时晏正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在他脚边,还握着一个“假新郎”——西施犬。
“醒了?”他问。
沈清梦起得太猛,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她赶忙按住额角。
记忆也在这一刻全部回笼,她猛地一惊,掀开衾被就要下床,“紫苏呢?你把她送刑部了?”
裴时晏幽幽起身,“没送刑部,她现在由北风照顾着。”
北风,照顾?
沈清梦:“那和去刑部有什么区别!”
她急忙将鞋提起,起身就要去后院找人。
裴时晏错身将人拦住,高大的身影将屋外仅剩的一丝阳光挡住。
他定定凝着她,“沈清梦,你到底在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
沈清梦一怔,声音因心虚特意拔高了两个声调:“当然在意。”
若现在孩子没了,她怕是也要见阎王去了。
不过,想到佛堂里裴时晏对她的恐吓威胁,还把她的玉佩捏碎,也憋了一肚子气。
“世子呢?你在意吗?”沈清梦仰头看他,“是谁说有身孕又如何?”
她越想越气,这会又担心紫苏,情急之下脾气也上来了,“既然全天下不只我能怀上世子的孩子,想必世子也不会在意。/s′i,l,u/x-s¨w..-o\r_g\”
说完,她绕开裴时晏,转身就往外走。
裴时晏舌尖抵了抵后槽牙,默了一瞬,转身捉住沈清梦手腕。
黑着脸道:“沈清梦,你可知道,敢伤我还能活下来的,你是头一个!”
沈清梦仰着头,圆圆的杏眼染上几分锋芒,“那我多谢世子的不杀之恩。”
裴时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什么时候吃过嘴上的亏?
可想到这次玉佩的事确实是自己冤枉了她,心底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悔意。
他深吸一口气,烦躁地松开手,“你跟我说实话,那些刺客掳你只为那玉佩?”
沈清梦闻言眸光一顿,她转过脸去,“反正如今我身上也只剩那块玉佩。”
沈清梦努力克服说谎的心虚,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裴时晏是个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疯世子。
现在的她真没办法对他做到坦诚相待。
可在她回看裴时晏的时候,发现他耳尖不觉泛起一层薄粉。
而后就听他轻柔的嗓音问道:“这玉佩是你准备送给心爱之人的?”
啊?沈清梦眨了眨眼。
“对、对啊!”她赶紧把话头接上,神色忽而多了几分凄婉,“可世子却把它捏碎了,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吗?”
最后一句沈清梦差不多是喊出来的,接着倔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沿着脸颊落了下来。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这段参杂了演技和真情的片段确实给了裴时晏小小的冲击。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多少年后,裴时晏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