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以与隐世高人切磋武学为饵,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随我去西湖梅庄见识梅庄四友的风采!”
向问天摇了摇头,笑着说:“他新得了那套精妙绝伦的独孤九剑,又自恃内力大进,真以为自己能破尽天下武功,正好让他去跟梅庄四友比拼,做个开门钥匙!”
任盈盈听得秀眉紧蹙,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她虽知向问天行事不拘一格,但如此利用令狐冲,心中不免有些不忍。
毕竟令狐冲跟他们没有任何恩怨。
她轻叹一声,道:“令狐冲此人武功天赋是有的,只是这心性……也未免太过……”
“愚直了些。”
她本想用愚蠢,但终究换了个稍显温和的词。
想到邱白那个坑人的,对比之下,更是觉得后者实在不够看。
“哼!”
任我行冷哼一声,打断了任盈盈的思绪,眼中满是不屑,嗤笑道:“何止愚直?简直是蠢笨如猪!被向兄弟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还自以为得遇知己!”
“这等蠢货,若非他那手专破天下武学的剑法还有点用处,连给老夫提鞋都不配!”
他顿了顿,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残酷而得意的笑容,冰冷道:“不过,他倒是帮了老夫一个大忙。”
“若非他牵制住梅庄四友,向兄弟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地牢入口,更没那么容易救出老夫来。”
任我行话到此处,带着一丝自傲,冷哼道:“哼,那小子是蠢,不过蠢得倒有几分意思。”
“老夫在地牢十二年,闲来无事,便将那吸星大法的精要,刻在了铁板之上。”
“那小子被关进来,正好便宜了他!”
“老夫看他资质尚可,便让他学了去,全当是……留个后手,也当是谢他帮忙吧!”
任我行傲然道:“老夫从不欠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送出的不是绝世神功,而是随手可弃的物件。
任盈盈听得目瞪口呆,整件事情听完,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世上……真有如此蠢笨之人?”
任我行哈哈大笑,声震屋瓦,笑道:“或许蠢吧!但也正是这份蠢,才让他成了老夫脱困的钥匙!”
“盈盈,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任我行看了眼任盈盈,端起茶杯抿了口,意有所指的说:“有些时候,蠢人的作用,可比聪明人大得多!”
“那小子学了吸星大法,是福是祸,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向问天收敛笑容,正色道:“如今教主已然脱困,当务之急是召集旧部,积蓄力量!”
“东方不败那厮篡位多年,教中虽被他清洗过,但必定还有忠于教主的老兄弟潜伏!”
向问天双手抱拳,沉声道:“属下这些年也暗中联络了一些可靠之人,只要教主登高一呼,定能……”
任我行眼中精光暴涨,那沉寂多年的霸气和野心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跳起:“不错!”
“东方不败,老夫忍辱偷生十二年,就是为了今日!”
任我行紧握拳头,厉声道:“这老夫既已脱困,下一步,便是夺回属于老夫的一切!”
“黑木崖,日月神教,该物归原主了!”
“他欠我的,老夫要连本带利,亲手讨回来!”
他看向任盈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吩咐道:“盈盈,你立刻联络我们在教内埋下的暗子,让他们做好准备!”
“向兄弟,你负责联络在外的旧部,要隐秘,要快!”
任我行站起身来,双手背负在身后,望着天上的白云苍狗,沉声道:“待时机成熟,老夫要亲自踏上黑木崖,让那东方不败知道,谁才是这神教真正的教主!”
任盈盈看着父亲眼中燃烧的复仇火焰和勃勃野心,心中百感交集。
父亲脱困的喜悦还没散去,就被沉甸甸的忧虑所取代。
重夺黑木崖,意味着腥风血雨。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