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岚和谢樱带人,趁夜色杀光了陆家和监军太监府中的所有人,连同张掖知府等一干人等,都没放过。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李岚抬头看了一眼谢樱:“得想个法子安定军心和民心。”
事到如今,那本册子上有没有他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比的就是谁的反应更快。
……
“军心倒是好说,”谢樱脑子转的极快,“咱们方才已经带人杀光了那几家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叛军,此刻没什么好隐瞒。”
“要紧的是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诸如他们贪墨粮饷,上下欺瞒,虐待百姓,皇帝陷害忠良,连外祖之死都不能发丧,甚至还要派锦衣卫来扒坟验尸之类,”谢樱立刻定下几人的罪责,“舅舅平日跟士卒们同生共死,这样的事儿做起来想必会方便许多。”
“这个好说,”李岚点头,“那城内的民心呢?”
“开仓,放粮!”谢樱一字一顿的说出四个字,“城外的灾民需要救济,城内的百姓也食不果腹,开仓放粮是最好的法子。”
“军户过得苦,眼下除了开仓放粮以外,倒也没别的办法了,”李岚点头,“你带人将此事处理了。*l_a~n!l^a?n,g?u*o`j′i^.?c~o-m+”
几年前晚上,在李家的彻夜长谈,让李岚对谢樱的期望格外的高。
“还有,舅舅,”谢樱一脸郑重的盯着李岚,“等士兵们进城之后,舅舅定要下令,让他们与民秋毫无犯,这样咱们才有在这边长期发展的基础。”
“我明白了,”李岚点头,“至于开仓放粮一事,我连你几个表哥都信不过,全交给你了。”
今日的事实证明,他没看错人。
“好,”谢樱点头。
……
“这是他们收税的皇册和鱼鳞册,一部分的税收上来了,剩下一部分还没收,您打算怎么做?”书办心中有些不服,瓮声瓮气的开口。
谢樱随手翻了翻册子:“去外头贴告示,收上来的税,收多少给人家还多少,挨家挨户的还,城中百姓生活无虞,各下辖地区官员,若是好的就留着,不好的直接杀了。”
“至于那些逃荒的百姓,开仓放粮,先给人吃一口饱饭再说。”
“这……”书办面色有些为难,“官仓的情况,您要不先去看看?”
谢樱看着官仓的现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儿。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
书办在一旁建议道:“里头的粮肯定不能全部拿去赈灾,否则到时候军队就没得吃,一旦遇上什么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谢樱站在原地,眯了眯双眼吩咐陈寅:“昨日知府衙门的账册,统计出来了吗?”
“出来了,本该今早就拿过来,看您忙了一早上,便找不着机会,”陈寅对谢樱的态度格外恭敬,“还有昨日查抄洪家的财产,除了金银财宝之外,还有不少的房契地契。”
一旁有人小跑着递上账本,谢樱一目十行的翻了一遍,冷笑道:“他还真是够有钱的,云溪——”
“在。”
“你去拿十万两银子,按照市价将城中粮商们的库存都买下来,若是有人敢趁机大肆涨价,或者仗着背后有靠山就想拿大的,直接杀了,”谢樱沉声吩咐。
“是,”之前在京城杀了那几个狗官,云溪现在早不是从前那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女人。
……
在谢樱的一番操作下,这场政变,在城中几乎没激起什么太大的水花。
城内的百姓只是听见街上不断有士兵跑来跑去,但并没有见到预想中的破门而入,和抢劫强奸之类的恶性事件。
饶是如此,安静了三日后,才有百姓大着胆子上街来。
外头有人架着棚子在熬粥,没得吃的民众可以去喝一碗,城外的灾民被集中安置在了窝棚里,虽说还是一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可怜模样,但到底比从前好了许多。
更稀奇的是,从前上交的赋税竟然被还了回来,这可真是头一回见。
谢樱在街道上转悠的时候,不免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跟那些粮商还有好大功夫的扯皮,没想到他们倒是爽快。”
“怎么可能,”陈寅压低了声音笑道,“咱们如今是叛军,叛军又不像朝廷,向来是说抢就抢,谁还巴巴的拿着银子去买他们的东西。”
谢樱眨了眨充满红血丝的双眼点头:“没问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