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更白白蹉跎了自己的青春?”
她牵起采颉的手,用力握住,
“我知道你想陪着我,我又何尝舍得你?倘若你心中无人记挂,咱们姐妹相守一辈子,自然也是好的。但是你有。
还记得咱们最初相识的时候吗?那时我叫你一声姐姐,心里便认了你这个姐姐。”
她伸手揩去采颉的泪,唇边笑意愈发温柔道:
“我想看见你能幸福。”
“小主......”
“不哭了。”南瑾挠了挠她的腰肢,逗她道:
“不过你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一胎总还得六七个月,你要是心思早早都飞到了许平安身上去,再当不好这差事,那我定是要让皇上收回旨意的。”
采颉破涕为笑,“那可好了!奴婢定要日日躲懒什么都不做,巴不能粘着小主,守着小主呢!”
南瑾瞧着笑中带泪的采颉,是真心替她欢喜。
许多事,也是入宫后南瑾才明白,
这华丽的宫墙能困住许多人,改变许多人,杀死许多人。
并非是外人揣测的那般天家富贵。
她想让采颉早早逃离此处,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是善良的、纯粹的,
她值得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那么南瑾自己呢?
她想了想,说来沈晏辞,也的确算是良配了。
他拥有这世上最极处的权力与财富,又生得俊朗,有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身体。
对她,也不可谓不上心。
细细算来,南瑾也不算是赔进去了自己的一生。
人都要为了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代价的,
如果当日南瑾并未入宫,她即便还活着,说不定也早就被镇国公府许给了哪个小厮作配。
柴米油盐的烦恼缠上身,日日得不了欢喜,只得冷脸帮人料理家中大小事务。
若再一时不称心如意讨了夫家的打,也只能把所有委屈都混着血泪吞下去,道一句是都自己的命。
但南瑾,偏偏不认命。
最起码,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了奴籍的身份,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更手刃了柳嫣然与柳扶山,亲手为父母报仇雪恨。
做人不能得一想二,既要还要。
如此说来,她的确是该欢喜的。
耳边传来阵阵扑棱声,令南瑾回过神来。
她瞥一眼,原是荣嫔送来的圣鸟,在笼中扑腾着翅膀。
采颉说它许是饿了,便取了粟米去投喂。
那鸟儿可真乖啊,
见了吃食,就立马安静下来。
采颉爱惜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感慨道:
“它的命可真好。荣嫔娘娘说,这圣鸟因为羽色太过炫丽,不好隐藏在山林中,经常会成了鹰蛇的果腹餐。
现在好了,有人照顾着,不用遭风吹雨淋,饿了渴了也有人给它喂食,终究是摆脱了从前战战兢兢的苦日子了。”
南瑾静静看着它。
小家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用喙小心地整理那些耀眼的色彩。
但更多时候,它只是踩着横杆,沉默地伫立着。
偶尔扑扇翅膀,带起一阵微弱的风,五彩的羽翼便短暂地铺开,瞬间填满了狭小的空间,很快又黯然收拢,撞在竹篾上,发出极轻的闷响。
南瑾淡淡颔首,随口应一句,
“是啊,它的命真好。”
只是这华丽的金丝笼,便是它全部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