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步入内阁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中鸾凤金蝠方桌前的皇后。?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不过皇后当下正垂眸翻阅着戏单子,并未留意到她。
反倒是坐在皇后左手边的贞妃,目光先扫过来。
她用一贯锐利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了南瑾一番,笑意调侃道:
“哟?瑾常在这是身子好全了,又能到处晃悠了?”
南瑾不闻话中刻薄,只微笑道:“嫔妾多谢娘娘惦记。”
“呵。”贞妃冷笑,“本宫能惦记你什么?你一个常在,皇后能叫你入内阁跟咱们一并听戏,足见皇后对你看重。”
她轻抚着手边只当摆设的汤婆子,阴阳怪气地‘嗨’了一声,
“雨燕,你暖些汤婆子,送去给外头站在寒风里的那些个常在、答应们。
让她们别嫉妒瑾常在什么,也别嫌皇后偏心。要怪就怪她们自己不得圣宠。
皇上都不惜得搭理她们了,皇后哪里还有功夫考虑她们的感受?”
闻言,皇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贞妃一眼,
“原也不用妹妹担心。本宫一早就备下了汤婆子,又叫人在椅子上铺了两层软垫,必不会让宫嫔们受冻。”
说完看向南瑾,温声道:“先落座吧。”
南瑾躬身谢恩,与王贵人并肩而坐。
皇后依着后妃们听惯了的喜好,点了《牡丹亭》与《寻梦》这两出,再将戏单子递给内监,吩咐道:
“拿去给贞妃瞧瞧。:]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
贞妃接过,一页复一页翻了两遍,意兴阑珊道:
“臣妾倒也没什么想听的。皇后娘娘也知道,皇上知晓臣妾喜欢听曲,所以常会叫梨园的戏子来臣妾宫中,陪着臣妾一起看个新鲜。”
她合上戏单子,往远处一推,
“这日日都能听的东西,这会儿反倒是不稀罕了。”
皇后但笑不语,只向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戏单子递给顺妃。
可还不等太监拿起,贞妃又顺势将戏单子压在手底下,
“顺妃最是个没主意的,只怕连自己喜欢听什么都不晓得。不如让本宫给她拿个主意?”
她随手一指,“就点一出《残月吟》吧?”
说着看向顺妃,绵绵笑意中尽是讥讽,
“是讲妇人身残志坚的故事,倒很适合你。”
闻言,顺妃的面颊霎时红了通透。
她只觉耳边暗笑声如锥刺着她的耳膜。
藏在桌下的一双手紧紧攥拳,新染了艳色蔻丹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一炷香后,
台上,好戏开场。
期间王贵人连连打了好几声哈欠,引了皇后注意,
“可是这戏不合你心意?”
“娘娘安排自然是好的,嫔妾喜欢。!s¨a!n¨y¢e\w\u-./o/r·g-”
王贵人强撑着惺忪的睡眼,解释道:“嫔妾失仪是因着昨儿个前半夜,房中不知从哪儿钻进来只野猫,可把嫔妾吓得不轻。”
皇后并不怪罪,“近来天气转寒,野猫是爱往暖和的地方凑,还得让内务府的人上心驱赶才是。”
又关切问:“没伤着你吧?”
王贵人道:“多谢娘娘关心。嫔妾并无大碍,宫中太监也机灵,己经将野猫除了去。”
“除了?”皇后眉心一沉,“本宫记得你是爱猫之人,自己宫中也有豢养。它到底是条性命,太后礼佛,咱们身为后妃,也理应少造杀业才是。”
王贵人略有慌色,“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嫔妾也是怕那畜生溜出去,再伤了荣嫔娘娘或是瑾常在......”
“呵。”
贞妃忽而冷笑一声,扬起了声调道:
“皇后娘娘未免也太苛责了些。王贵人再是爱猫,那也是爱她自己的猫。
至于那些个来路不明的野猫,谁知道是个什么脾性?
为防着反扑伤人,自然得雷厉风行料理了去,哪里还能怜惜?”
“哦?”皇后淡淡笑道:“看来贞妃对于该如何处置这些‘野东西’,倒是颇有心得。”
她看向贞妃,频频点头以示赞许,
“也是。将那‘野东西’留在身边,万一再伤着自己,反倒不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贞妃有些突兀地喝了口茶,“臣妾就事论事,远没有皇后那么多的心得体会。”
皇后也不多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