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尴尬的笑。·s^o¢e.o\.?n^e^t/
太后当她是太紧张,只笑着让人给她看茶。
“林录事是不知道哀家这外孙的脾气,既拧巴又别扭。很多时候很多事,哀家软硬兼施,怎么说都不顶用。”
太后叹了口气,眼含赞许地看着林晚卿道:“能劝得住他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正伸手接过茶瓯的林晚卿手上一抖,险些被烫着。
苏陌忆这人的拧巴和别扭她是知道的,但太后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还想将自己培养成她的心腹,偷偷摸摸打上司的小报告?
林晚卿心中一凛,霎时悲从中来。
苏陌忆她得罪不起,太后她更得罪不起。
太后见林晚卿只是闷头喝茶不接话,以为她没有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故而又俯身向前,对着她温声道:“景澈的事情……”
“皇祖母!”亭外传来一声略带愠怒的喝止。
太后话锋一转,当即正色道:“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吧。+x.i!a/o~s′h¢u\o\h?u·.~c!o,m+”
林晚卿:“……”
这厢心中腹诽之间,一抹天青色袍裾已经晃过眼前。
苏陌忆径直走进小亭,行到了林晚卿身边,身后还跟着威风凛凛的司狱。狗子对他谄媚地摇了摇尾巴,要去蹭她的手,被苏陌忆给拖了回去。
也许是衣袍的颜色,林晚卿只觉得今日的苏陌忆好似分外憔悴。一张俊脸还是一贯的阴沉,只是往日那双凌厉的黑眸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失了神采。
最要命的是,苏大人眼底的两团青黑,都快掉到下巴去了。
卫姝见到苏陌忆心中欢喜,想拉他坐下。然而手还未碰到苏陌忆的袖子,就被他躲开了。
“公主见谅,”冰冰冷冷的声音,礼貌又疏离,“臣有洁癖。”
司狱也对着卫姝呲了呲牙。
气氛一时又尴尬了起来,林晚卿只好出来解围。
她将面前碟子里的荔枝一一看过,捻起一颗道:“刑狱之人都有些不寻常的怪癖,职务所迫而已,公主不要放在心上。\s\h~e′n*n\v~f\u+.\c.o?m+”
说完她双手把一颗荔枝递到苏陌忆眼前,笑道:“大人吃一个,这荔枝是里面最整齐的一颗。”
“噗——”太后听到这话率先憋不住,笑了。
有谁劝人吃荔枝不说最甜,最鲜,而是最整齐。也不怪小混蛋喜欢这个有趣的林录事。
而黑着个脸的苏大人,虽然没有去接她手中的荔枝,但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凉气还是豁得往回收了收。
林晚卿早知他不会接,眼见目的达到,便顺水推舟地自顾低头剥起荔枝来。反正她是真的馋这口,当着太后和公主的面也不好意思去拿。
“听说林录事之前是在京兆府任职?”太后问。
林晚卿点头道:“在京兆府呆了半年。”
太后若有所思,又问道:“那后来是如何去的大理寺?”
“承蒙苏大人不弃,愿意让卑职在他身边效力。”
太后怔了怔,递给苏陌忆一个缓慢又怪异的眼神,“哀家从不知道,还有人能入了苏大人的眼?”
苏陌忆冷着脸喝茶,不接话。
林晚卿喜欢甜食,水果里面最爱荔枝。加上荔枝产于岭南,不容易保鲜,寻常人家能吃得上的时候本就不多。如今趁得这个机会,便多吃了几粒。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苏陌忆牵着只狗坐在一边当背景。
见林晚卿吃得差不多了,太后忽然对着苏陌忆提议道:“如今正是仲夏时节,太液池里的水芙蓉开得正好,景澈难得休息,可想去船上游湖赏花?”
苏陌忆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瓯,轻飘飘道:“不去。”
太后知道他的脾气,被直接拒绝了也不恼,转而看着林晚卿道:“林录事可有兴趣陪哀家一道?”
*
画舫悠缓地在湖面行驶,荷叶荷花将其围住,擦的船身嗤嗤作响。
苏陌忆觉得,自己被宋正行下的药可能是没有解的。
他牵着司狱站在船侧,看着眼前接天的莲叶和半开的嫩荷,不住地懊恼。
明明已经拒绝了,可为什么看着林晚卿上了船,这两条腿,就不听使唤了呢……
身后是太后被林晚卿逗得呵呵直乐的声音,明晃晃,真切切。
苏陌忆想起昨夜那个荒唐的梦,觉得心中很是不快。
趴在一边的司狱也心不在焉地看着湖里的花,几次想转身都被苏陌忆硬拖了回去。他把手上的绳子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