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钱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上了。」

「嗯，我已经收到了，谢谢傅爷爷。」

「今天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心里有个疑问。」

「您问吧，我知无不言。」

「我想问一个为什么。为什么傅寒为你做的那些事你明明都知道，却还是要离开他？你是了解他的能力的，留在他身边，他将来能给你的只会更多。」

「（笑）傅爷爷，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如果他坚持要和我在一起，等到我变成他妻子的那一天，您能像尊重傅寒母亲那样尊重我吗？」

「……不能。」

「（笑）我知道您讨厌我什么，但我原本真不是一个爱算计的人。

「在季暖回到季家之前，我手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靠我算计才得来的，更别说要我曲意逢迎。在那之前，我也曾过了二十年可以恣意可以任性的人生。

「我过惯了富裕的生活，在没得选的时候，我愿意为了维持原来的生活品质而在别人面前扮演一个低眉顺眼的人。但如果有得选，我为什么要拒绝把自己的人生握回到自己手里？我又不是天生爱犯贱。

「有句话我不怕告诉您，您以后也不妨告诉傅寒。那天他去警察局接我，我责怪他坏了我的计划，但其实我心里可高兴了，因为他一出现，我就知道重新选择的机会来了。

「傅寒挺可爱的，他一直以为我那天装天真是为了套路他主动帮我解决困难，却不曾想我是想要验证他能为我做到什么份上，这样我才好在您面前要价。」

「季小姐，你能算计到他，是因为他喜欢你。你这样做，不会亏心吗？」

「（笑）亏心的呀。但是科学家们都说了，爱情多巴胺最多只能维持48个月，我不抓紧变现，以后这份喜欢要是掉价了怎么办？」

……

录音还在继续，傅寒感到耳边有阵轰鸣响，让他没办法听清她还说了什么。

他用僵硬的手指艰难地点开聊天软件，给傅柏儒发了一条信息：[她向您要了多少钱？]

傅柏儒回：[一个亿。]

一个亿。

傅寒是真的想笑。

在她眼里，他的喜欢就只值这个数？

可笑他几个月前装醉给她送钱，还怕吓到她，只敢先试探着送一个亿。

这一盘棋，他曾以为他跟她是棋逢对手，她屡屡得胜不过是因为她手执黑子。

却原来，他从来就没有机会坐在她对面，他仍只是她手中一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