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这些杂碎,我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w_e*n_x^u-e,b~o·o?k′.,c.o¢m¢”
许鹿溪缓缓抬起头来,柔和地对她摇了摇头,一如既往。
顾骜羽转身又踹了小混混一脚,施施然地踏着上课铃出了门。
现在舒坦多了。
清脆而悠长的下课铃响起,瞬间打破了教室里闷重的宁静。沐浴在月光下,班级里的同学收拾完书包,放学回家。
整个教室渐渐走空,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原本趴在桌上睡大觉的小混混懒洋洋地直起了身,她们隐晦地互相对视一眼,嚣张地竞相用身体撞了下许鹿溪的书桌,猖笑地扬长而去。
许鹿溪猝然抬眸望向她们离去的背影,睫毛颤了颤。而后,她攥紧削笔用的小刀,孤身一人走在只幽幽亮着一盏灯的走廊上。
一路走到了尽头,身影像是被浓稠的夜色吞噬,在黯淡的灯光余下一个大致的轮廓。她垂着头,落下来的碎发隐约遮住眼眸,她阴郁地矗立在卫生间的大门旁。
“我们要是把顾骜羽的姐姐给揍了,她之后报复的时候不会把我们给打死吧。*0~d^i*a′n′k-a?n¨s¢h_u′.?c\o!m·”
“你们这些孬种,怕顾骜羽就算了,如今还怕那个弱小的怂货啊。”
“怕毛线啊,我们又没在路上堵她。要怪就只能怪她为什么现在想要上厕所。要是她此时走进来,那就是天意啊,顺手揍她一顿解解气。要是没有,咱们就这么算了,明天找顾骜羽的茬去。”
“你们在说我吗?”紧闭的大门毫无征兆地缓缓打开,一道寒气顺着大门悄然涌入,温度猝降。
一个身影幽幽站在门口,苍白如纸的脸颊,没有任何光泽的瞳孔。
众人不由缩了缩手臂,惊恐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她。
“wc,吓死了,许鹿溪你欠打是吧,走路不出声啊。”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上,打死她。”
在小混混气得哇哇叫冲上去揍许鹿溪时,比她们更快的是许鹿溪的刀。
阴沉的目光直直锁定在那人的脸上,她眼疾手快地拿刀,狠狠地划向她的手臂。
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噗”地一声闷响,刀身没入小混混的手臂,皮肉被划开,一道血红的伤口触目惊心,在一声尖锐的嚎叫下,鲜血喷涌而出。·x\4/0\0?t!x·t*.?c`o,m′
纤细的手腕被暴虐地拽住,生扯下她手里的小刀。许鹿溪被高壮的小混混围在中间,不断挥舞着手臂,试图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每一次出拳,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意。
只是,双手难敌众拳,换来的只有更多的拳脚相加。小混混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在她的肩膀、胸膛、后背上。每一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
许鹿溪的身体像风中的残叶,被打得左摇右晃。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向她的腹部,她疼得额上冷汗直流,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紧接着,有人从背后薅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地往后扯,许鹿溪被迫扬起头来,迎面又挨了一拳,嘴唇破碎,鲜血顺着下巴滑落。
“居然还敢反抗,我们现在弄死你信不信。”又是一掌向她袭来,许鹿溪眼疾手快地用尽全身力气,张开嘴死死地用牙齿咬住那只手掌。尖锐的牙齿深深嵌入对方的皮肉。血腥味瞬间在齿间弥漫。
更重更多的拳向她袭来,她们狞笑地在她身上划下道道血痕,殷红的血色几乎染湿了她洁白的校服,她依旧没有松口。
双眼犹如被点燃的琥珀,血色里涌动着无尽的恨意,灼烧、碾碎。轻飘飘地落在她们身上,仿佛又透过她们望向另一群人。
“咚”地一声巨响,老旧的木门剧烈晃动,而后,狠狠地撞到墙上。
一道身影裹挟着劲风破门而入,顾骜羽面无表情地拿着从班级顺的木棍,狠戾地朝她们脸颊打去。
不过五六击,鼻青脸肿的众混混们边哭天喊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顾骜羽连个眼色都没有留给她们,她垂眸望着倒在地上的许鹿溪。
凌乱的发丝湿漉漉地黏在脸上,洁白的校服外套破破烂烂,露出一道道渗血的伤口,皮开肉绽。
她猛地拽起许鹿溪的领口,咆哮道:
“许鹿溪,你是有病吗?我叫你反抗也不是这么反抗的,你不要命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是不是要替你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