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陆深吸一口气,接过他手里的录音笔。\x~x`s-c~m¢s/.?c·o¨m?
需要让赵拓提醒她冷静的对话,林子陆仿佛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内容会有多惊心。
赵拓见她接下,对她说:“我去外面守着。”说完,他离开了病房,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林子陆握着录音笔,转过身看向叶瑧,她其实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叶瑧,为什么每次都能够让她在内心坚定的时候,又让她动摇。
她坐在叶瑧的病床前,带上耳机,颤着手将录音笔点开。
沙沙的声音过后,是叶瑧清晰的嗓音:“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了吗?”
林子陆握紧手中的录音笔,眉眼里全是叶瑧的身影,她盯着叶瑧苍白的面容,眼眶泛红。
刚才她在质问赵拓,叶瑧为什么会去找段沉,现在她亲耳听到了叶瑧的那些话才知道,是因为自己,那里面一声声冷静的对峙,都仿若冰冷的刀割在林子陆心上。
叶瑧是为了她才跟段沉见面的啊。
如果不是她,叶瑧不会去的。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林子陆仰头,将泪水逼回去。!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啊!——”
她握着录音笔的指尖泛白,还来不及自责,便听到叶瑧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她甚至能感受到叶瑧的害怕和恐惧,内心再度崩溃,她用双手捂住脸,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怎么能……
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瑧瑧……”林子陆低喊了一声,她哽咽出声,在叶瑧面前抽泣,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脑袋。
录音笔里面的每一声都好像是在对林子陆凌迟一般,声音穿透心脏,疼的要命,疼的她都快要窒息了。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再听了,那里面的的声音不堪入耳。
但那些激烈的对抗和碰撞声又一次次告诉自己,叶瑧的这些疼痛,都是来源于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叶瑧不会受这样的折磨。
她为什么会不在叶瑧身边?她应该陪叶瑧过来的。
叶瑧那个时候该有多无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怎么坚持到赵拓赶到的?她当时在想什么呢?
林子陆浑然不知。+墈,书\屋_ ¢已.发\布_罪^辛?蟑-结?
她紧握着手里的录音笔,迟迟没有按下暂停键。
也迟迟不肯放过自己。
赵拓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林子陆出来叫他,但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忍不住推开门走进去。
他看见林子陆就静静地坐在叶瑧的病床前,头发略微散乱,耳朵里面还塞着耳机,眼睛通红,应该是哭了很久,她望向窗外,坐着一动不动的,像一幅破碎的画。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只是一个身影也能给人一种浓厚的悲伤感,你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她的难过,连带着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悲伤。
他走过去,蹲在林子陆旁边,跟她说:“这个听完,要送去警局,当留存证据。”
林子陆没有动。
赵拓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对她说:“以前你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带着耳机听音乐,我每次问你,你也什么都不说,只知道跟我斗嘴,还会打我出气,我那个时候每次都说再也不要跟你玩了,结果第二天两个人就约好一起去电玩城打游戏。”
“现在我就坐在这里,你想骂我,想打我,想怎么出气都行,都随你,我不躲。”
见林子陆还是没动,赵拓又说:“我今晚不值班,不算你袭警,我同事要看见了,我就说是我自己摔的,你知道的,我对你很讲义气的,以前我抄你的试卷被老师发现了,也没有供出来你,你还骂我挺傻的。”
旁边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他看向林子陆,对她说:“老大,对不起,是我去晚了。”
今晚赵拓在楼下,听见叶瑧进了房间后就打电话给了警队,让他们出警,但是她们聊的太快了,段沉被逼急了,就开始对叶瑧动手,赵拓这边没有等到警队,就直接向前台出示警官证,要例行检查,但还是晚了一点。
他发现林子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赵拓突然站起来,把她的耳机扯掉,然后将录音笔没收,他没有说话,就盯着林子陆看。
林子陆总算有了动静,她抬眸看向赵拓,与他视线相对,赵拓被她看的发麻,心里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