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惊蛰,苍梧山飘着细雨。陈意晚在桃林里埋下最后一坛"醉春风",忽然听见云凌在草庐前喊:"阿源又往炼丹炉里塞红薯了!"
叶紫衣的义肢挂着新编的蝈蝈笼,正追着满脸锅灰的男孩满院跑。篱笆外的官道上,新女皇的仪仗低调经过,阿燕隔着纱帘朝山间挥手,凤袍上的荼蘼花在雨中泛着银光。
陈意晚望向皇陵方向。当年崩塌的地宫处长满野桃树,风过时落英如雪,恍惚还是某人白衣执伞的模样。她仰头饮尽竹筒里最后一口酒,将始终未送出的同心结抛向溪涧。
春水载着红绸流向远方时,山脚下传来货郎的叫卖声。新的故事正在炊烟里生长,而往事终会如这满山桃瓣,零落成泥,再孕新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