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罐,而不是装在英国人的货轮里,等着被德国潜艇击沉。”沙粒从地图的褶皱里漏出来,落在默罕默德的白袍下摆上,像撒了一把细碎的金沙。
翻译官额头的汗珠滴在铜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
隆美尔注意到易卜拉辛袖口绣着的椰枣树图案——那是阿曼南部部落的标志,看来这位特使背后牵扯着不止一个部族的利益。
他突然想起昨天参谋部送来的情报:沙特似乎正在寻求军火商,准备购买大批量的武器,甚至是采购飞机大炮坦克等等,准备武装自己的部队。
“意大利人生产的 105毫米榴弹炮,射程比英国的 25磅炮远 800米。”隆美尔的声音放缓了些,目光扫过远处正在训练的意大利炮兵,“上周我们刚从托布鲁克港卸下三百门,炮弹堆得像金字塔。”
他看见默罕默德的喉结动了动,这位沙特特使袍子里藏着的怀表大概正指向祈祷的时辰,但他显然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风突然转向,卷来远处靶场的炮声。
那是意大利第 10集团军正在进行实弹演练,三个月前这些穿着松垮制服的士兵还会在沙漠行军中掉队,现在却能在摄氏五十度的高温下保持炮队队形。
现在那些曾经软弱不堪的意大利士兵,正把炮弹精准地砸向十公里外的靶标。
隆美尔望着烟尘升腾的方向,忽然觉得那些意大利人靴底的黄沙,比柏林勋章上的镀金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