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咋办?”
“咋办?”
老耿瞟了眼魏勇,又将老张搀了一把。¨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μ容>
“你自己想办法去吧,我又没得罪技术员。”
“你!”
尽管气急,魏勇也只能低声喊了一句。
只是他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句极为压抑的话语。
“继续走,尽快上去。”
闻声,魏勇浑身一抖。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看杜秋生此刻的脸色,只是顺遂点头,迈着小碎步匆匆跑到了最前方引路。
老耿虽说没得罪后者,此刻同样有些紧张。
心底犹豫半晌,他才问了句。
“技术员,没事吧?”
此话一出,老耿就有些想扇自己嘴巴子。
人家前几年死了全家,今天又得知了家人遇害的真相,哪能没事!
可身旁的话语却很平静,甚至言语间没带出半分感情。
“没事。”
透过尘埃弥漫的昏沉灯光,老耿恰好瞥见,杜秋生大步迈出的同时,拳锋上仍旧流着血。
技术员可是能硬生生救回来老张的能人,又怎么可能处理不了一点外伤?
如今这情况,怕是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身边人的心乱了。
只是有过一次失言,他如今哪还敢言语。·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矿洞深沉。
几人默默走了半晌。
杜秋生突然停步抬头,望向了煤层顶端。
“技术员,上面有啥?”
“不是又要塌了吧?”
老耿开口的同时,魏勇刚一接话,便已左右寻找起避难硐。
可一场矿难,几乎改变了整个巷道布局,哪还能找到嵌在墙里的硐室。
带着些瑟缩,魏勇眼中也带上了恐惧。
杜秋生低头后,并没有看向魏勇,只对着老耿道。
“没什么,有人来救咱们了。”
闻言,众人几乎齐齐抬头朝上望去。
布满漆黑煤面的脸上,无一不露出了几分渴望。
被困在这里,虽然才短短几天,但他们身体和心理,都被折磨到了极限。
老耿终究没忍住。
“真的吗,我咋没听见一点儿动静。”
“如果咱们再往上走三百米,你们大概就能察觉到了。”
现如今,杜秋生的耳力,何止强出普通人一倍。
纵然隔着厚重煤层,他还是从各处缝隙中,感应到了头顶处的震动。
可惜救援人员的位置错了些。
如果正巧对上,杜秋生未必不能想个办法,令地面注意到自己。¢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对上几人那如敬神明的眼神,他沉声道。
“走吧。”
小巷内崎岖难行,间或还有大件扭曲的铁器拦路。
魏勇正处壮年,又没什么负累,在前面领路走的还好,老耿和同行那名工人,又要注意脚下,又得拉着老张,可就倒了大霉。
又一次跌在尖锐的煤渣上后,老耿不顾流着鲜血的手掌,只看着老张渗出鲜血的纱布,发起了愁。
“我来吧。”
现在的杜秋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理智。
单手拽起老张,顺势抗在肩上的同时,他已然想到了利弊。
前者固然是负担。
可现在不救,万一到了地面,有人说出这件事,那自己的名声势必会受到影响,甚至波及揭发崔志国那件事。
若是成功救下了老张。
之后的好处,自不必说。
伴着众人无声前行,魏勇很快便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察觉到异常的老耿,走到前方看了一眼,也面带为难扭回了头。
“技术员,咱的麻烦大了。”
杜秋生没有急着回应,只是紧走几步,借着头灯光芒看了过去。
几人身前,是潭看不见多深的积水。
放眼望去,起码有近百米的道路,都被浸泡在了水中。
“还有别的路吗?”
“没有了,好多通往大巷的路,都被彻底堵死了,这条路我还能勉强认出来,要是换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无路可走。
眼下只剩游过去这一条道。
杜秋生没有废话,只是轻轻放下老张,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厚质棉服,相当于完美的绝缘体,可惜被水浸透大半的情况下,已然没了作用。
捏着衣物摇了摇头,他左右看去,又从煤壁上扯下根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