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们来时还有人,掌柜的侄儿也在帮工,为何今日关门不见人?”
“侄儿?”邻居连连摇头,“不可能,军爷您可能记错了,张掌柜并无侄儿,我们做了十多年邻居,清楚得很。”
此言让王离等人和苏牧都陷入了沉思。
转身之际,苏牧毫不犹豫,一脚踹开大门。门应声而开,他率先踏入。
甫一进门,苏牧便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牧哥,有血腥气!”铁瞭边说边抽出腰间双剑。
城防军伍长持火把跟进,屋内情形显现:室内整洁,但内室地上赫然有一摊干涸血迹。
苏牧快步上前,只见一名面朝下的中年男子。
无需多言,苏牧己知此人便是米铺掌柜。只是如今尸首冰凉,己然亡故。
“被耍了。”苏牧心中默念。
屋内除掌柜尸体外别无他物,仅案几上有两只空碗。
两人,非一人。苏牧忆起前次敲门,门外青年刻意阻挡,不让看清屋内状况。
起初他认为对方是被吓着了。
但现在细想……对方从始至终都在演戏,虽表情逼真,又提到婚约之类,实则只为骗取信任。
好样的。
苏牧眯着眼睛,本以为能掌控全局,却没防备被人算计。
是你吗,张良?
即便苏牧不说,大家也能猜到几分事情的原委。
“罢了,回去吧,人跑了这么久,再追也无济于事。”
苏牧转身向外走去,跨出门口时,心境己然坦然不少。
古人智慧与那些流芳百世的名臣谋士,岂会如此轻易被他掌握?这未免太可笑了。
他虽有远见,可在实际较量中,若轻敌自负,定会付出沉重代价。
那些纵横捭阖的英雄,哪一个不是留名青史?
他只是平凡众生中的一个罢了。
败一次,没什么可耻的。
庆幸的是,他还记得那年轻人的模样。
“期待下次再见,那时我必胜!”苏牧走出米铺时,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身后跟随的王离察觉,此刻的苏牧似乎与先前有所不同,却又说不清具体哪里不同。
广武以东半日路程的荒郊小道上,两名同龄青年并肩前行。
其中一位是几日前与苏牧在米铺相遇的张良,另一位是韩王成。
“子房,昨日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你怎知那条路最安全?”韩王成一瘸一拐地走着,边问边打量张良的背影。
“兵法有云,绝境求生,需在最险处寻找生机。若非我们指引秦军方向,他们定会在城内展开全面搜捕。”
“我给出路径,他们有了明确目标,抓到人后自然离去。如此一来,虽身处险境,却也是唯一活路。”张良平静说道。
韩王成边听边点头:“子房堪称奇才,若非你的计策,我恐怕早己命丧黄泉。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前方的张良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广宗的方向。
刚从广宗出来时,他打听了些消息。
附近人都说,武灵村的怪事被通武侯王贲识破了。
吴中,位于江南,气候温润宜人。
这片土地曾孕育过一个极为强盛的国家——楚国。作为战国七雄之一,楚国实力常年位居前列,春秋时期更是称霸一方。它不仅是最有可能统一天下的国家之一,还培育了许多杰出人才。
然而再辉煌的帝国也会走向衰落,即使楚国如此强大,最终仍难逃被秦国统一的命运。
此时正值盛夏,烈日高挂空中炙烤着大地,热浪翻滚使空气仿佛扭曲了。一条林间小道上,一支秦军押送着满载武器与粮草的牛车前行。除了一些民夫外,还有百名身披黑甲、手持长戈和剑盾的秦军士兵。炎热天气让每个人都汗流浃背。赶牛车的人们经过树荫时,都会不自觉地放缓脚步稍作休息。
“加快速度!我们必须在天黑前将这些粮草和装备送到吴县!”百将骑在战马上大声催促着前方和后方的士兵。
秦军编制以五人为伍,设伍长;十人为什,设什长;五十人为屯,设屯长;一百人则组成一个百人队,由百将指挥。此刻这支队伍人数正好是一百,而站在队伍中央、骑马发号施令的就是最高级别的百将。尽管树荫下十分清凉,但在他的命令下,所有人都迅速离开树荫继续赶路。看到这一幕,百将满意地点头示意。
前方似有人影,百将闻声回首,见一名屯长正策马指向远处树荫下的动静。走近观察,那片树荫遮蔽了一块巨石,其上躺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