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天肚子的他们,又能撑多久?
果花山。扶风台。程云锦划着一个羊皮筏子,艰难地来到果花山,在扶风台外敲门求见。出来的是简玉珩。“您是程副使?”“是,你是云王的人?”程云锦看着简玉珩,知道他是麒麟阁的东家。简玉珩点头:“受她所托,能救一个是一个。宫里情况如何?”程云锦说:“你们想救人,尽管救。太后拿百姓性命为儿戏,禁军已经动摇,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救援物资都是云王提供的,我要以云王的名义救助。”简玉珩说道,“尽管她不求名,但是我们不能忘。”“没问题,宫里交给我。” 那就开干!简玉珩看着渐渐缓下来的大水,令人把这两天加班加点蒸出来的面饼装满篮子。带着两百多人,在半山腰,打开沉重的大门,把早就准备好的羊皮筏子,木筏子从院子里推下水。筏子上摆满了盛面饼子的篮子。“走吧,我们分头行动,东、西、南、北、中,五处各四十人,各划十个木筏子,大家注意安全。”简玉珩已经叫人做了一百多面旗子,上面都有一个大大的“云”字。去年,他与凤阙打赌,输了,答应要被他驱使一年。凤阙叫他在京城蹲着,万一太后作妖不顾百姓,那他就以梁幼仪的名义救助百姓,能救一个是一个。上次太后带人把齐王府推倒,齐王名下所有的产业、庄子都被捣毁,其中自然不会落下扶风台。简玉珩拿出地契,说齐王早就把扶风台卖给麒麟阁了。如此才保住了扶风台。如今,朝廷不干人事,谁还会拥护朝廷?简玉珩大大方方地打着“云”字旗救人。水流依然湍急,木筏子刚一下水,就差点被冲走。吓得简玉珩使出了轻功,一条雪白的蚕丝长绫迅速绕上树干,木筏打了个璇儿,一篮子饼子掉进水里。简玉珩叫道:“我草,水还这么急?晚救一天要死不少人,我们必须早点出发。”二百人都是识水性的,其中一名老兵,人称老五,他跳到水里,一手拉着木筏,一手快速去捞那篮子面饼。简玉珩说:“别捡了,都泡水了,不能吃了。”老五道:“附近数百里都成汪洋,别说沾了水的饼子,就算发霉的饼子也会抢着吃。在大陈,多少人家,平时根本吃不到干的……”简玉珩确实没吃多少苦,他立即说:“行,带上。”扶风台距离京城只有五六里路,一路上所有的村子都被吞没,入目一片汪洋,不见人烟。简玉珩叹口气:“为政者作恶,倒霉的总是百姓。”老五没讲话,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道理讲讲都懂,又有几个君王做到爱民如子?远远地看见城门,两百人分成五组。简玉珩带队去西城区。“还有没有活着的?需要救助请应一声。”简玉珩用一块铁皮做喇叭,大声喊,“奉丰州云王令,救助大家。”这里是西城区,都是当官的,一定知道云裳郡主如今是丰州云王。他喊了几声,便听见有人大声哭喊道:“救命!请救救我们,我祖父不行了……”简玉珩把木筏子划过去。对方坐在屋脊上,是一个女人,很年轻,旁边躺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简玉珩一眼看过去,立即认出来老头是叶老太傅,惊讶地说:“叶老太傅?”“你是?”“哦,我叫简玉珩,是麒麟阁阁主。我奉丰州云王之令来救人。”“丰州云王?”“哦,就是以前的云裳郡主。”“是幼幼?她一切都好吗?”年轻女人正是叶幽弦。再次听到梁幼仪的消息,她激动得两眼通红,梁幼仪临走前叮嘱她六月份最好离开京城,她没听。“云王一切都好。”“她在哪里?”“在丰州。”简玉珩没有时间和她聊天,把叶老太傅背起来,放在筏子上,又把叶幽弦提着后衣领放在筏子上。“叶小姐,家里还有别的人吗?”“夫君在宫里,其他人,都没了。”叶幽弦哭着说,“求求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夫君在宫里怎么样了?”简玉珩摇头:“叶小姐,我们只救百姓,宫里地势高,不会有危险。”五组木筏很快都装满了幸存者,第一次救援十分成功,全部安全返回扶风台。在半路上,大家狼吞虎咽地啃了饼子,看着泽国中再也无法恢复的家,都开始痛哭。整整三天,木筏一次次出去,一次次回来,每次都能捡回来三百到六百人。三天时间,他们捡回来两万多人。简玉珩累得双目赤红,但是他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