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与你姑姑作对,真是白养了她二十年。”
柳南絮把燕窝塞她手里,说:“祖母,孙媳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可不能偏听偏信。要说这京城哪个府里最是凝聚一股绳,一条心?再没有比定国公府更好的人家。祖父祖母一向是领家过日子的典范,咱们这府里就没人不爱惜羽毛的。”
梁老夫人接了燕窝盅,柳南絮又盛了一碗,专门去给梁幼仪,对梁老夫人和梁勃说:“祖父祖母,孙媳斗胆要个脸面,求您让郡主起来,孙媳有事给你们禀报。”
梁老夫人脸不好看,说:“叫她跪着听训。”
柳南絮没再勉强,说道:“今儿在宫里,齐王落水了你们知道吧?知道是谁救的吗?是郡主!”
姜霜和梁景湛都看着她。
又一个找死的吗?
柳南絮惊讶地说:“祖父祖母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找人打听了,当时许多人都挤兑齐王府,却拿我们定国公府作筏子,说是咱们定国公府容不下齐王府,还说是太后借着这次赏花的机会,叫大内侍卫把齐王推入水中......”
“这不是放屁吗?太后怎么会叫侍卫推他入水?”梁老夫人拍桌子。
“是啊,孙媳也是说这些人丧良心!可如果齐王真死在宫里,太后全身长满嘴也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的。
这些话用心极其险恶,他们这么说,却又不下去救人,甚至巴着齐王出事,好讨伐姑姑。
今儿也是奇怪了,大内侍卫一个也没出现。当时太皇太后的表侄子燕南侯小侯爷在场高呼救命,还跳河去救人,差点淹死!
只要齐王出事,太皇太后势必第一个站出来向国公府发难!”
柳南絮看大家都沉默了,又抛出一个重大消息:“今儿我在外面听到消息,西南三州大灾,有义军造反,已经打到施州了!打出的旗号是除奸佞......”
“什么?”梁勃一下子惊得站起来,“你从哪里听说?”
“孙媳一点都没撒谎,祖父可以去打听。孙媳就是因为听说这个,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妹妹救了齐王,不然咱们国公府定然陷入漩涡。”
是啊,义军都起来了,除奸佞,谁是奸佞?
大陈谁不知齐王府义薄云天,爱护百姓?现在太后临朝听制,仗着国公府得罪了多少人?
这京城,这朝堂多少人对定国公府恨之入骨!
就连太皇太后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除掉定国公府吧?
灾民造反这个事确实更大,梁勃和梁知年都坐不住了,马上结束今天的审问。
“云裳,虽然你救了齐王,也有这么多借口,但是,你也别把国公府众人当成傻子!”
梁老夫人阴狠地说,“你与齐王之间如果没有猫腻,为何傅家老三栽赃你偷玉佩时,齐王怎么那么好心帮助你作证?”
梁幼仪道:“孙女确实不知该如何辩驳,孙女都没见过此人。”
柳南絮眼珠子一转,说道:“兴许,他就想罢免傅家老三的伴读之职,他针对的是相府。”
姜霜忽然说道:“齐王今年也二十了吧?至今都没有定下亲事,逆女是不是看他年轻,相貌出众,就动了春心?”
梁幼仪对母亲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这种唯恐女儿不死的,也配做母亲!
柳南絮笑着说:“妹妹与丞相定亲七年,从无半点越矩。与齐王是肯定没有私情的,母亲还信不过自己教养的女儿?”
姜霜被怼得哑口无言。
梁老夫人见过凤阙,那也是个长得妖孽一样的男人,与这个狐媚子说不得真互相看对眼了。
顿时心里也怀疑梁幼仪与凤阙有私情,想到太后说的五天后来看梁幼仪的话,她顿时心狠下来。
提醒道:“太后五日后要来府里。”
气氛再次凝滞。
梁勃黑着脸,说道:“你们谁也不要求情劝说,必须给这惹祸的孽障一个教训。景湛,你把人带到祠堂,执行家法,严惩不殆。若她有命,关后园,大婚前不准再出来。”
定国公府家法,只着里衣,吊在祠堂,用铁鞭抽打。
铁鞭有倒刺,小惩五鞭,大惩/严惩十鞭。
小惩重伤三月以上,大惩当场丧命,即便当场没死,也熬不过十天半个月。
后园,就是府里的地牢,天寒地冻,在后园里待上两夜,命也就没了。
柳南絮不敢哀求,此时求祖父祖母,则可能视为同伙。
她遗憾地低着头,脑子飞快地运转。
梁幼仪依旧没有恐惧和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