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他摘的。
“陛下的这枚玉佩沾染了陛下龙袍上的龙涎香,你若碰过玉佩,手上、衣袖里自然留了熏香的气味,时间不长,定然还有余香。”
凤阙让子听先给傅修恩冲掉手上的秽物,两指提着傅修恩的衣袖,轻轻扇了扇,对太后说:“太后娘娘,叫人闻一闻,与陛下身上的熏香可相似?”
还用说吗?肯定相似!
因为提衣袖的瞬间就给傅修恩点上龙涎香了。
太后叫春安去检查,春安查后,无奈地禀报:“禀告太后娘娘、丞相大人,伴读的袖子里确实有龙涎香的气味。”
龙涎香,皇家专供。
傅璋气得一个大巴掌打过去:“你好大的胆子!”
把傅修恩想辩解的话都给打飞。
被人当场拿住,还辩解什么?越辩解说明态度越恶劣。
输了就是输了,总好过激怒太后和陛下,命都没了。
不待太后和陛下要打,他先拳打脚踢,把傅修恩打得大哭求饶。
“二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太后想到这些日子,御史不断地弹劾傅璋,每一桩每一件都和他嫂嫂及几个孩子有关。
今日傅伴读竟敢从陛下身上偷玉佩,还为了栽赃嫁祸梁幼仪,把玉佩丢在恭桶里。
若非凤阙闲得蛋疼,谁能想到皇帝的玉佩竟然在恭桶里呢!
这种人怎么能做伴读,哪一会儿把皇帝杀了都有可能。
“丞相,傅修恩性情顽劣,不堪任陛下伴读重责,从今日起,剥夺伴读之职,逐出京城,无诏,永不准进京。”
傅璋把傅修恩打了,其实是保护他。
若非他先动手,太后大概就要几十大板,轻则残疾,重则要了他的命。
如今只是废了伴读之职,不准进京,好歹命保住了。
但是,前途也完了,只能再找时机,徐徐图之。
梁幼仪脸上依旧淡漠,又玩完一个!
姚素衣一句也不敢求饶,眼睁睁看着傅修恩被逐出宫,心里血流成河。
凤阙看着梁幼仪,轻哼了一声,低低地说:“你这个姑姑还真是宽宏大量,对臣子如此仁义,怪不得阴沟的老鼠都能爬你脚背,恶心你一下!”
梁幼仪没说话,她不知道太后是怎么考量的,换作她,单凭傅璋杀了那些流民,傅璋早就该被下狱、施以极刑。
今日,傅修恩故意栽赃,若是成功,她百口莫辩,太后大概不会轻易放过她吧?
姑姑,对傅璋真是不一般的宠爱。
姑姑,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谢谢小王爷出手相救,日后,定会报答。”
“你想怎么报答?”
“王爷想要什么报答?”
许是刚才的事又让她想起来什么,受了委屈的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淡定,和不近人情的冰冷傲慢。
即便她如此地感激凤阙,说出的话却不咸不淡。
凤阙知道她此时心情不好,微微凑近她,看着她雾气的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忽然别开脸,后退一步,笑了笑:“逗你玩呢,本王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什么报答!”
拱手,离开。
因为这个变故,宫宴时间又往后略微推了推。
皇帝心情糟糕透了,在寝宫大发脾气,凡是傅修恩碰过的都砸了,龙袍也剪掉。许彬义好言好语哄着才换了一身新衣,准备去宴会现场。
傅璋在傅修恩被送出宫后,亦步亦趋地跟在梁言栀的身后,脸上看上去懊丧、惶恐。
“你不必太自责,今日的事,朕不得不这样处理。”太后说,“往大了说,他这是大不敬,连累九族都不为过……”
傅璋扑通跪地,以额触地,匍匐不起:“太后恕罪,都是臣教导无方。”
“春安,扶起来丞相大人。”
春安立即前去扶傅璋,傅璋起来,眼圈都红了。
太后顿时心软下来,说道:“说到底,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在云裳身上。她专横跋扈,打你嫂嫂你侄女,逼得你侄儿出手为母亲出气,朕可以理解,只是算计到皇帝头上,过于蠢了。”
傅璋一听这话,惊讶地说:“太后竟然什么都知道?”
太后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朕一天到晚关在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傅璋恭恭敬敬地说:“太后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太后治理江山,胜过男儿百倍,以至于臣经常忘记太后乃女儿之身。”
太后听了这话,心花怒放,却叹口气:“若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