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山城?"骆尚志皱起眉,"那不是德川家的地盘吗?"
他突然想起出发前萧如薰给的密信,说丰臣与德川明争暗斗多年,这次却一起跑了,其中必定有鬼。难不成这两家人要联手?
"将军,搜出这个!"一个士兵举着件染血的铠甲跑来,甲胄上的葵花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那是丰臣家的家徽。
骆尚志接过铠甲,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突然觉得不对劲。这铠甲的内衬还是暖的,血迹也没干透,显然主人刚离开不久。
"不好!"他猛地抬头,"他们没去冈山城,是往山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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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西边的山坡上突然滚下来一串火球。骆尚志瞳孔骤缩,那些火球撞在草屋上,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干燥的茅草被风一吹,火舌瞬间就舔上了屋顶,整个村子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有埋伏!"
喊杀声从山坡上传来,几十个穿着黑甲的武士从树林里冲出来,手里的长枪闪着寒光。骆尚志冷笑一声,这些人还不够塞牙缝的。他拔刀出鞘,正要下令冲锋,却见那些武士突然停在火场边缘,齐刷刷地举起了手里的长枪。
"他们想烧我们?"亲兵骂道,"这点火能挡得住谁?"
骆尚志却觉得后背发寒。这些人根本不是来送死的,他们是来放火的。干燥的山坳像个巨大的柴房,火势一旦蔓延开,别说人,连马都跑不出去。
"撤!往东边撤!"
骑兵们调转马头时,火已经烧到了村口。几个跑得慢的士兵被火舌卷住,惨叫声很快就被噼啪的燃烧声吞没。骆尚志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些黑甲武士还站在火场外,像一尊尊沉默的石像,直到被浓烟彻底吞没。
"将军,损失了十七个弟兄。"冲出火场后,亲兵红着眼眶报告。
骆尚志勒住马,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些人是谁——丰臣家的死士,用自己的命换主子逃跑的时间。.l+a^n¨l_a?n-w-x¢..c~o?m¨他抬头望向东方的密林,那里枝繁叶茂,正是藏匿的好地方。
"分两队。"他咬着牙下令,"一队跟我搜山,一队去冈山城报信,让刘梃那老东西带人马过来堵截!"
***同一时刻,百里之外的荒原上,刘梃正用倭刀挑着个德川家武士的首级。
"奶奶的,跑挺快。"他啐了口唾沫,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烟尘,"再让老子追上,非把你们扒皮抽筋不可!"
身后的骑兵们正在打扫战场,十几个德川家的残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每个人的咽喉都被精准地切开——这是赤备队的手法,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将军,这些人是故意放慢速度的。"副将指着地上的尸体,"他们的马都没怎么出汗,明显是等着我们追上来。"
刘梃踢了踢地上的马尸,这马膘肥体壮,一看就是上等好马。德川家康这老狐狸,居然舍得用这么好的马来当诱饵。
"追!"他翻身上马,"就算是陷阱,老子也得闯闯!"
一千五百名骑兵继续向北追击。越往前走,道路越发崎岖,荒原渐渐被丘陵取代,稀疏的树木开始变得密集。刘梃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德川家的赤备队是出了名的凶悍,绝不会这么轻易被甩开。
"将军,前面有片林子。"前锋回报,"林子里有马蹄印,还很新鲜。"
刘梃眯起眼睛,那片林子长得异常茂密,树干交错着像道天然的屏障。他突然想起戚金说过的话——赤备队最擅长的就是林地伏击。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他拔出佩刀,"进去后两两一组,别他妈掉队!"
骑兵们刚冲进林子,就听到一阵弓弦震动的脆响。十几支铁箭从树顶上射下来,几个士兵应声落马。刘梃抬头一看,只见树枝上蹲着十几个黑影,手里的弓箭还在冒烟。
"放箭!"
明军的弓弩手立刻还击,箭矢像雨点般射向树冠。黑影们灵活地在树枝间跳跃,很快就消失在密林深处。刘梃正要下令追击,却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好!是赤备队!"
一百名穿着红甲的骑兵突然从密林深处冲出来,手里的长枪组成一道钢铁洪流,直扑明军的阵型。刘梃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的甲胄在树荫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坐骑也是清一色的红鬃马,远远望去,就像一团滚动的火焰。
"列阵!"
明军骑兵迅速组成方阵,火枪兵在前,刀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