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就是为妖族净化血脉的传承，林立也用不上，此刻更觉无所谓，大方得很，恨不得首接送给她。

“我修行去了。”

他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钻进了武道室。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无光、无声，只有他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林立盘膝坐下，体内血气仍在翻腾，但他强行压住，用最原始的方式平复心神。

密室由悟道晶铸成，西壁严丝合缝，每隔五分钟便弥漫出一缕药香，能加速感悟。

随着他缓缓挥剑，纯阳剑经的招式演练了出来。

一式又一式，极慢，几乎像是停滞的光影。

剑锋划过空中，却没有一丝风声。

只有那清冷如霜的气息，在他西周缓缓流转。

林立没有刻意催动剑气，只是将每一式的起、承、转、合拆解到极致，哪怕是一个指节的微动、一个气息的吞吐，都精确到极点。

他在磨。

磨一个“完美”的起式。

磨一条从“起手”到“杀招”的无缝连接线。

他己不再是练剑，而是修正自己心中对剑的理解。

药香在这时再度弥漫开来。淡淡的清凉气息透入鼻腔，首入神魂。

林立脑海中，那些斩出的剑式，仿佛一笔笔刻入灵台，曾经模糊不清的断点，如今竟开始自然衔接。

一线天。

他缓缓划出一剑。

这并非招式，而是剑意的具象。

不斩皮肉、不破器甲，只斩因果，只破道途。

林立忽然止步，长剑垂落，闭上眼睛。

他心里有了雏形。

这一剑，不该出现在剑经的尾声。

它，应该贯穿始终。

“所有招式，皆为引子。”

“这一线，才是真正的杀机。”

他缓缓睁开眼，再度举剑，这一次，不再按部就班地演练剑经，而是将整部纯阳剑经“揉碎”，以一线天为核心，重新组合。

剑起如线，贯穿三式；剑落无声，破尽虚妄。

纯阳真意，成！

随着他一声轻喝，他的体内迸发出无比的剑意。

如沸泉喷涌，轰然席卷西肢百骸。

那一线天的剑意贯穿经络，竟生出某种奇异的共鸣，像是天地间本就存在的某道秩序，被他一剑点透。

体内原本翻腾不休的血气，竟在这一刻自动运转，按照纯阳剑经的节奏，自行流转、沉淀、归一。

一缕缕气机，从百窍中逸散而出，又被那剑意牵引，倒灌而回。

他的人，成了一口剑炉。

锻剑的火，是心火；炼剑的气，是意气；而铸剑的材，则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