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交谈几句,询问他们的准备情况。
"将军,城外又发现宋军斥候,数量比白天多了不少。"城防司马嵬名布仁快步走来汇报,"看样子,宋军的主力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野利遇乞走到城墙边缘,举目远望。夜色虽然深沉,但他仍能看到远处官道上隐约的火光,那应该是宋军的营火。
"来了。"野利遇乞沉声道,"宋军终于来了。传令各营,加强夜间巡逻,明日必有恶战。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能有丝毫松懈。"
"将军,您说我们真的能守住会州吗?"嵬名布仁压低声音问道,眼中有些担忧,"宋军人数众多,装备精良,而且还有那些从未见过的攻城器械..."
"守不守得住,要打过才知道。"野利遇乞转过身来,眼中闪过坚毅的光芒,"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野利遇乞既然接了守城的任务,就绝不会让宋军轻易得手。会州城在,我在;会州城破,我亡!"
城墙上,西夏守军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弓箭手在检查箭矢,确保每一支都锋利无比;投石机手在调试机械,确保发射准确;滚石檑木也已经堆积在城墙边缘,随时可以投下。整座会州城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是夜
兴庆府的深夜格外宁静,但皇宫中的御书房却依然灯火通明。
李乾顺在房中来回踱步,案几上堆满了从各地传来的军报,每一份都让他心情更加沉重。
"国主,察哥已经撤到青石峡,会州也做好了迎战准备。"国相拓跋守寂小心翼翼地汇报着最新情况,"但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宋军的攻势比我们预想的要猛烈得多。"
李乾顺停下脚步,拿起一份军报仔细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四路并进,处处开花,这个赵桓,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礼部尚书李仁爱忧虑道:"国主,如果继续这样被动挨打,我军将越来越处于不利地位。宋军有新式武器,攻城能力决对远超以往,如果让他们逐个攻破我们的城池..."
"朕知道!"李乾顺打断他,但随即又陷入沉思。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可是,如果贸然集中兵力与赵桓决战,万一败了,我大夏就真的完了。"
中书省右评事李仁孝建议道:"国主,不如我们先看看各路的情况?会州和青石峡都还没有失守,或许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话是这么说,"李乾顺重新拿起地图,"但朕总觉得,赵桓这次来势汹汹,绝不是简单的示威。他一定有什么依仗,否则不会如此大胆。"
拓跋守寂提醒道:"国主,金国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如果他们真的出兵相助..."
"别指望金国人了!"李乾顺苦笑着摇头,"朕已经看得很清楚,他们只想让我们当炮灰,坐收渔翁之利。真正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夜风呼啸,吹动着兴庆府的宫灯,也吹动着李乾顺内心的犹豫和不安。
宋夏彼此之间的博弈正式全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