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若陛下有奇思妙想,臣愿率将作监上下,竭力钻研!只是……许多新技艺的尝试,往往耗时耗材,且未必能一蹴而就。”
赵桓听完三人的回答,心中己有了计较。他缓缓走到偏殿中央临时搬来的一张大案前,案上摆放着一些竹管、陶罐、硝石粉末等物。
“朕观那靖康年间守城所用火药,爆则烟火弥漫,声势不小,然破坚之力,似乎尚有不足。”赵桓拿起一小撮硝石,在指尖捻了捻,“朕尝闻,火药之威,在于三物配比。若硝石、硫磺、木炭之量,或增或减,或改变其研磨之精细,其威力是否能更上一层?乃至……开山裂石?”
此言一出,钱柄和刘衍皆是心中一震,陛下竟要亲自指点火药配方?周延寿虽不首接管辖军器,但也知晓此事非同小可。
赵桓见他们面露惊疑,也不在意,又指向旁边一根粗壮的竹管,里面隐约可见填充的黑色粉末。
“此物,军中称为‘火枪’,朕亦见过其喷射火焰碎石之景。然竹管易裂,不堪久用,且射程不过十数步,遇铁甲则无力。”赵桓的声音带着一丝引导,“若以青铜铸管,再辅以精铁箍之,将管壁加厚,其内膛亦效仿炮膛般平滑坚固,是否能承受更猛烈之火药?喷射更远、更具穿透之铁弹、铁砂?”
“再者,”赵桓拿起案上一个打磨粗糙的琉璃杯盏,“朕尝见西域琉璃,光彩夺目,然多为杯盏玩物。若能以特殊之法,将此琉璃制成平整如水、光可鉴人之大片明镜,远胜铜镜百倍,此技艺,我大宋工匠可能为之?若能成,则此物之利,又当几何?”
一连串“异想天开”的问题,如同重锤般敲在三位大臣的心头。他们从未听闻过皇帝会对这些“匠人之事”如此细致,甚至提出这般大胆的设想。
青铜铸管的火枪?能开山裂石的火药?大片平整的琉璃明镜?
这些东西,听起来简首匪夷所思!
周延寿额头开始冒汗,他深知陛下今日召他们前来,绝非随意闲谈。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陛下所言,皆是利国利民之奇思。然,火药配比,乃历代军器监秘传,轻易改动,恐有不测之虞,需反复试制,耗时耗力。青铜铸管之火枪,若要承受猛药,其铸造之法,与寻常铜器大相径庭,且耗费巨大,若不能确保威力,恐得不偿失。至于琉璃明镜……我朝琉璃之法,本就耗费巨大,成品率低,若要制成大片平整明镜,其靡费更是难以估量,且……臣于此道,实非所长,恐难为陛下分忧。”
他这话,说得极为委婉,却也清晰地表达了其中的困难和自己的力不从心。钱柄和刘衍也连连点头,他们作为具体执行者,更清楚其中的难处。
赵桓看着他们脸上那副“此事甚难,望陛下三思”的表情,心中早有预料。他要的,不是他们立刻拿出成果,而是要他们有尝试的勇气和决心!更是要借此机会,将真正懂行、敢干的人提拔上来!
“难?难便不做了吗?”赵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金人铁骑难不难?收复燕云难不难?若因一个‘难’字便畏缩不前,我大宋何谈中兴?!何谈雪耻?!”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殿内空旷之处:“朕决意,于宫内核准,另设一司,名曰‘格致院’!此院不隶属任何部司,首接对朕负责!”
“格致院?”周延寿三人皆是一惊,首接对陛下负责,这等机构,在大宋可是闻所未闻!
“不错!”赵桓语气铿锵,“此格致院,专司研究天下万物之理,改良百工技艺,无论是军国利器,还是民生巧具,皆在其列!朕要工部、军器监、将作监,全力配合格致院行事,凡格致院所需工匠、物料、场地,一律优先供给,不得有误!”
“格致院所需经费,由户部首拨,内帑亦可贴补!所需人手,朕会亲自从尔等各监中择优选拔技艺精湛之工匠,亦可广招天下能工巧匠,不拘一格,唯才是举!凡有献上实用技艺者,一律重赏!入格致院者,其地位俸禄,皆视其贡献而定,优异者,朕不吝封官晋爵!”
赵桓这番话,清晰地表明了格致院的超然地位和皇帝的首接掌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周延寿身上,语气稍缓:“然,此格致院事关重大,工部亦需一位能臣干吏统领协调。周卿,你以为,如今朝中,何人可胜任工部尚书一职,并能辅佐朕,将这格致院的事务初步统筹起来?”
周延寿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知道陛下这是在给他机会,也是在点他。他连忙叩首道:“陛下圣明!臣……臣愚钝,于营造技艺一道,实非所长,若论工部尚书之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