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都埋伏了,便是飞鸟入巢,亦难逃耳目。”
陈过庭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除了监视,还要渗透!挑选几个机灵的,伪装成引路官吏、市井商人,甚至酒楼小二、街头艺人,想方设法接近使团,在他们耳边,‘不经意’地散布消息!”
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谣言,要散布得巧妙。要让他们以为,这些都是从京城老百姓口中,从普通官吏口中听来的‘真事’!要让他们听到,我大宋精锐骑兵即将组建,其战力可与金人铁骑相抗的谣言!要让他们听到,我大宋与西域诸部,如回鹘、吐蕃等,素有旧谊,有借道通商、共击金人之可能!”
“记住,这些消息,务必要让他们自行‘发掘’,而不是我们首接告诉他们!要让他们深信不疑,要让他们将这些消息带回西夏,让那西夏国主李乾顺,也寝食难安!”
“属下明白!”探子们齐声应诺,眼中皆是精光闪烁。+二,8\看,书/徃^ \免.肺·岳+黩,这才是他们皇城司最擅长的活计!
……
与此同时,城北,西方馆。
宽敞的院落里,几名身着西夏服饰的党项兵卒正牵着战马,而更多的使团成员则聚在馆驿的厅堂内。气氛虽然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正使礼部尚书李仁爱,一个年约五十的党项文官,此刻正坐在厅堂主位,捋着颌下的胡须,脸色凝重。他身旁坐着的,是副使翊卫将军察哥,一名身材魁梧,面相凶悍的党项武将。
他们是昨日午后抵达京师的。然而,一路行来,京师给他们的感受,与他们想象中的“疲惫、混乱”判若云泥。
“正使,这汴京城,确有异样。”察哥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疑惑和不安,“末将本以为,经此一役,汴京城理应满目疮痍,百姓离散,处处可见战火痕迹。可一路行来,虽偶有破损处,但市面整洁,百姓虽面带菜色,却无惊慌之态。尤其那南薰门,修葺得几近完好,城头宿卫精锐,盔甲鲜明,不类疲敝之师!”
李仁爱点了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忧虑:“不仅如此,你可注意到?沿途坊市间,虽偶有兵丁巡逻,但秩序井然。最令人不安的是,那股子……寻常百姓间,似乎并无大战之后的哀戚,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回想起方才在西方馆外看到的景象。大街小巷,隐约可见百姓脸上的激动,甚至有人在张贴着某种榜文,引得人群围观,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
“那榜文是何物?”察哥皱眉,他瞧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汉字,看不太懂。
“老夫命翻译去打探了。”李仁爱叹了口气,“可无论那榜文内容如何,能让这些经历过围城之苦的宋人如此欢欣鼓舞,绝非小事。这与我们此前从金人处得来的情报,大相径庭啊!”
他们此前从金人处得来的情报,皆是宋朝皇帝懦弱无能,只知求和,金军汴京城下取得大胜,宋军不堪一击,汴京城己是瓮中之鳖,只是金人念在两国友谊,不忍屠城,这才放了宋人一马。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与这些情报完全不符!
这时,一名翻译官匆匆跑入厅堂,脸色带着几分潮红,既有兴奋,也有不安。
“禀正使、副使!”翻译官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波动,“小人打探清楚了!那榜文……那榜文确是宋人的捷报!言及……宋帝亲遣大将岳飞,于河北大破金人,生擒了其国宗室康王赵构,阵斩了金国派遣的将领完颜塞赫!河北伪朝,己然土崩瓦解!”
“什么?!”李仁爱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茶水溅出几滴,但他迅速稳住了手,只是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他努力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心中翻江倒海。生擒宗室伪帝?阵斩金将?河北伪朝覆灭?这……这宋人的捷报,未免也太……太惊人了!
察哥则是猛地一拍桌案,沉声道:“荒唐!金人何等强大?那完颜塞赫虽非绝顶名将,却也是金国宗室,岂会轻易被阵斩?至于那赵构,既是金人扶持,金人岂会坐视其败亡?这定是宋人夸大其词,虚张声势,意图震慑我等!”他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中也不由得打起了鼓。
翻译官连忙道:“小人也曾怀疑,但京师城中确是家喻户晓,人人都在传颂!小人也去了好几处茶馆酒肆,听得都是这些消息!而且,而且那邸报上,也己明明白白地印着!”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刚刚从街上得来的邸报,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察哥一把抢过邸报,展开,虽然汉字认得不多,但上面“河北大捷”、“生擒伪帝”、“阵斩金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