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只有……只有暂避锋芒,退往……退往河间府!河间府城池坚固,水网密布,或可……或可据守一时,再图后举!”
“河间府?”赵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河间府确实比真定府更易防守,但……那也意味着他这所谓的“靖康新朝”,刚刚竖起大旗,便要仓皇逃窜,颜面何存?那些还在观望的河北势力,又会如何看他?
“陛下!迟则生变啊!”杜充此时也从人群后挤了出来,他脸上还带着几分从磁州无功而返的狼狈,此刻更是急切道,“末将以为,汪太尉之言有理!岳飞主力皆在真定左近,我等若能趁其尚未合围之际,火速东撤河间,或许……或许还能保全几分元气!否则,一旦被岳飞堵死在真定府,那便……那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报——!”
就在堂内众人心胆俱裂,议论纷纷之际,又一名风尘仆仆的探马冲了进来,声音带着绝望的颤音:
“陛下!岳……岳飞前锋,己过石门寨!正……正衔尾追杀我军溃兵,朝着……朝着真定府方向,疾驰而来!最……最快……今夜便可兵临城下!”
“什么?!这么快?!”
赵构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厥过去。
他扶着御座的靠背,大口喘息着,眼神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皇兄……你……你当真不给朕留一丝活路吗?!
他猛地抓住汪伯彦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了对方的肉里,声音嘶哑变形:
“走!立刻走!传朕旨意……全……全军……弃……弃守真定……前往……河……河间府……”